摊主是一名年轻比丘尼，眉眼五官生得极美，拂衣都忍不住多看了好几。“是啊，大师手中有阶菩提子？”
拂衣的目光一直放在各大摊位菩提子上，摊主观察了她好一阵，然知晓她的目的。“确实有一粒想要手，不过不在我身上，而且我不想换灵石。”
拂衣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带着警惕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比丘尼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请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道友移步到清净处。”
第538章 交易
拂衣见她所指的方向没渡厄宗管辖范围，放心大胆地跟着她走了过去，这年头看到个美貌女修不敢像当年那般轻忽，貌美之人不一定心善，好些修士都是信了美人的邪一路跟随，结果就跟去了死亡陷阱中。
这比丘尼生得实在好看，身上佛息又不算浓郁，很像是那种修炼到半途改换门的人。揣着防备一路跟随至集市边缘的山脚，比丘尼才唱了一声佛号，缓缓开了。
“拂道友不认得我，我却对你印象极。我本是缚龙域云谷一名女，受道友与友人所救才在十余年前顺利离开。”
比丘尼原名赵青青，离开缚龙域后既喜悦又迷茫，身无灵石又没有一技之长，在灰星域蹉跎了许久才在一家小丹药铺中落了脚。
就这样一边赚灵石一边了解三千域的情况，赵青青愈加发现己不适合修道，反而很是适合皈依佛门。
赚到足够的灵石后，赵青青告别东家离开灰星域，去到万佛域寻得只收女修士的小型佛寺，剃度转修佛法。
赵青青门晚，哪怕修为较高，辈分也比先门的低阶佛修小，与刚刚道的开悟期小沙弥一样排到了“净”字辈，得法号净予。
净予加佛寺后不久就逢主持圆寂，寺内唯一一粒舍利子又被歹人盯上，门大都死在抢夺之战中，只余一名禅定圆满的师叔与她两人。
“了匀师叔身受重伤，我却买不起一粒上好丹药，原想来渡厄域借以佛息之力疗伤，结果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与万佛域一样，佛息都开始枯竭了。”
尽管说的都是苦，净予亦无半分苦态，浅浅的笑容永远都挂在脸上，就像遇到再难的事都不会有所变化。
拂衣知道净予是想用菩提子换疗伤丹药，她身上的丹药价值远远超过阶菩提，要算起来其实是极不划算的交易。不过净予既是身缚龙域的女，又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遇上难处拉扯一把，也算是日行一善。
“那你先带我去看看了匀大师，我也好知道该给你什丹药。”
“多谢拂道友！”
净予眼中露喜意，感激地一拜，取一柄破旧的三阶品莲飞行法宝，带着拂衣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向青梅山飞去。
这座满是青色七梅的山峰中没有供人参拜的佛像，佛息与灵气在从前就不算浓郁，如更是稀薄得很，相对别处要安全许多。
受伤的了匀正在半山腰洞府打坐疗伤，直到净予惊动阵法屏障才从定中醒来，她看到师侄带来一个陌生道修，不免有几分紧张。“净予，这位是......”
净予赶紧把拂衣的身份先行抛去安抚她心，救命恩人、大阁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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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第一剑等种种名头一说，就连拂衣己都觉得己简直是世间最靠之人。
了匀听后果真放了心，只是颇有些难为情地抿着，沉默了一阵才感激道：“拂道友手中的丹药必定不俗，用菩提子来换实在是......实在是不公。”
“师叔，不如......”净予似乎早有准备，顿了片刻就定提议道，“不如将舍利子赠与拂道友吧。”
了匀眼中闪过惊讶，惊讶之后又是一阵犹豫。
她当然知道净予是于好心，舍利子是寺内最重要的宝，她怎为了给己换丹药就把此用来交换？
这粒舍利子是创寺祖师所化，在佛寺日渐凋零的情况招来无数觊觎的眼睛，当初这些人顾忌着主持大师的实力不敢妄动，主持刚刚圆寂他就忍不住手了。
净予见她犹豫不决，柔和的劝导中带着定。“师叔，凭我两个禅定期根本护不住舍利子，拂道友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又有大阁作后盾，舍利在她手中反而更加安全。”
在净予来看，与其被那些趁火打劫者玷污，还不如交给拂衣换丹药，她毕竟不是幼生长在佛门的修士，舍利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无活人高。
生在在佛门的了匀又与她不，舍利子就是至高无上之，一时间很难转变心态。
拂衣听过两人对话后，十分快地提议道：“二位大师不必纠结，我用一粒丹药换舍利十年，十年后你去广闻阁取就是了。”
舍利子的佛性远远超过菩提子，随身携带进入古战场遗址，够十分有效地防止气侵体，但放在平日，舍利子对于剑修来说并无什作用，所以她完全没有占据之心。
说是借用十年，实则只是用这一回，到时候放去广闻阁存放十年，还为一些具有佛息的宝加持。这样对于了匀来说就不再有心理负担，对她来说也是合算的交易。
了匀听后果然松了气，她确实不愿对祖师的舍利子不敬，哪怕己要留暗伤影响修行都不行，拂衣的这个提议委实解了她一场烦忧。“阿弥陀佛，遇上拂道友实在是贫僧之福。”
拂衣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不必客气，从储戒中取一粒月华丹和三滴沁心泉水给她。“了匀大师还是找个佛息郁的地方闭关吧，渡厄域最近不大太平，留在此处难免遇上些小麻烦。”
了匀一看她给的是灵石都买不到的月华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这未免太贵重，不如我就收沁心泉水吧。”
“大师就拿着吧，以后指不定还有需要二位大师帮忙的时候呢。”
拂衣心里确实打着小算盘，这两人气息纯净、佛息深厚，若好生调养修炼到高阶，说不定会在佛门散修中闯声名。
戾霄与渡厄宗长老了诲有勾结，这位禅心初期的宗门长老凭身份替戾霄拉拢不人，佛修有佛修独到之处，她也要为此早做打算。
渡厄宗虽已在数十年前惩治过了诲，但据她后来听闻，确实如她当时所想，只罚他闭关思过领悟经文而已。渡厄宗固然不会任由戾霄利用，但也绝不会严厉处置门中弟子、长老。所以拂衣一向不对渡厄宗抱有希望。
第539章 遗址
佛门万
寺，渡厄独尊。放眼整个三千域，渡厄宗是最受佛修尊敬的圣地，但凡远游者必到渡厄域一行。
了诲身为渡厄宗长老、宗主寂云之徒、隐世大师行远之子，若有意煽动佛修加入戾霄阵营，只需动动嘴子即招揽一大堆人。
渡厄宗一日不肯杀他以儆效尤，他就一日不会收敛嚣张贪婪的本性，了诲有野心，有身份地位，哪怕不是诚心诚意听令于戾霄，也为戾霄的计划起到极大作用。
好的是近些年他仍在宗门令强行闭关，没继续戾霄联络，趁他无法生事的时间，拉拢越多的佛修就越好。
了匀不知己师侄两个无门无派的佛修帮什忙，但见拂衣不似随客气，倒像是真有什事需要帮忙，这才赶紧点头道：“不论道友有何吩咐，我都愿全力以赴。”
净予面上仍是带着浅笑，念了一声佛号跟着保证道：“贫僧愿任拂道友差遣。”
“嘿嘿嘿，两位大师客气了。”拂衣收起了匀递来的舍利子，当着两人面也不好意思多观察，收回储物戒中说了说己的请求。
听到她要己二人多交好佛修，日后千万不要听信渡厄宗了诲以及玄鸟戾霄的谎言，二人都是一头雾水，满心疑惑。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俩有关的人都别信，要是说服越多的修士就越好。”
两人见拂衣一脸严肃，像是在说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双双点头应了这个没头没脑的请求。拂衣见状不再多留，提告辞后祭起无迹打算飞往极北方向，刚洞府不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净予的喊声。
“拂衣道友请等一等——”净予驾着半旧的飞行法宝赶来，手中着一粒阶品菩提子，一透明灵蚕丝一起递给拂衣。
“道友要去古战场遗址吧？再多戴一粒菩提子比较安全，听说那里的幻境引心，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多加防备终归没错。这蚕丝是我无意间所得，很是牢固靠，将舍利子菩提子一起拴住佩戴，定保道友安全归来。”
菩提子舍利子的效用各有不，一个是令灵台清明、心境沉淀，一个是抵御邪气息，为肉身护持，拂衣也不她客气，收后拱手谢过才又再次告别。
“看来这菩提子蚕丝是净予私物，才不愿当着了匀的面赠我，以免又引得了匀心中愧疚吧。”此次见到乐观又温柔的净予，令拂衣想到缚龙域诸多女，那些逃离来却又毫无实力的女修，又有几人似净予这般“好运”。
这份“好运”是由净予己争取来的，也是心性使然造成的必定结局，而大多女都如菟丝一样，像净予、像纪离微、像她这样一步步走阴霾的实在不多。
运由天定，命在人为，要是还没反抗就开始认命，等来的只会是死局。生灵天道交手，才会造成种种变局，有变局才会有希望。
“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君指上听？天道也好，生灵也罢，若互不赋予意义并产生交流，那都只是一场虚无罢了。唯有碰撞，才有余音。”
拂衣驾着无迹悄无声息地划过天空，她相信己不会看错人，净予是她、纪离微一样定的修士，尽管性情不、道不，但心中都存着那一点“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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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净予追求的是佛门清净如水的生活，也不会在面对大浩劫时无动于衷，先提前给她预警一，以后一旦知道真相，她必会如保证的那般尽劝说更多的佛修。
“但愿了诲被渡厄宗多关个几百年，最好等上域合之后再给放来，到时候区区禅心期，就跟现在的筑基期差不多地位，再想翻腾也翻不什浪花来。”
一路走走停停至极北，拂衣就感觉到灵气中有了十分稀薄的气，一些看似荒僻无人的山中，还有不算高明的隐匿阵法，想来是守在这里等待打劫的修士。
无迹的速度隐匿功效都是一等一的好，以打劫为生的修士是堪不破，她如一阵风穿过云雾，不多日就来到黑气重重的古战场遗址外。
正如在集市上听闻的那般，一条由青色浅草形成的小路，从遗址外一阵延伸至看不穿的极深处，拂衣将提前用灵蚕丝拴好的菩提舍利在脖间，一头扎进了深深黑暗中。
-
刚穿进气冲天的战场遗址，拂衣就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她收起无迹隐匿好身形气息，站在原地冷静分析了一阵，还是无法确定这声音是真是幻。
“道友救命——”
一声呼救从打斗方向传来，听声音是个惊恐至极的青年，拂衣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朝反方向飞驰而去。“这种地方叫救命，不是害人是什。”她懒得再管是真是假，反正闲事管就是了。
走原地不到十息，那斗法声呼叫声突然停了来，不是斗法结束的缓慢收场，而是十分干脆地停顿，周陷入死寂，更加证明刚刚那声音的虚幻。
“这才刚刚入内就有如此真实的幻音，也不知里面又会有些什花样。”拂衣摸了摸脖颈上吊着的菩提舍利，又从储物戒中取一粒清心宁神的丹药吞才继续前行。
浓郁的黑雾遮掩视线，隔绝神识，进入遗址后，那条青色小草路也不见踪影，在这里没有“正确”的方向，拂衣只凭直觉向前走。
脚是一片干枯泛黑的土地，寸草不生，偶尔见不知死了多年的尸骨，有妖兽也有修士。这是距离入不远处，许多生灵都是无意中闯入后陨落在其中。
往前走了小半日就见不到尸骨，除了脚实地空中气之外，这里仿佛只余她一个外来者，前不见去路后不见归途。
“该不会是菩提和舍利的效力太强，连个幻象都不给我演示了吧？”拂衣又行了半日，仍不曾撞入任何幻境之中。“别人是靠幻象磨砺心境，我是靠抵御无聊来磨砺？”
正想着要不要换个方向再继续走，拂衣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道人声。“来了来了，杀了她就有机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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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古怪地瞥了她一眼，带着警惕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比丘尼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请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道友移步到清净处。”
第538章 交易
拂衣见她所指的方向没渡厄宗管辖范围，放心大胆地跟着她走了过去，这年头看到个美貌女修不敢像当年那般轻忽，貌美之人不一定心善，好些修士都是信了美人的邪一路跟随，结果就跟去了死亡陷阱中。
这比丘尼生得实在好看，身上佛息又不算浓郁，很像是那种修炼到半途改换门的人。揣着防备一路跟随至集市边缘的山脚，比丘尼才唱了一声佛号，缓缓开了。
“拂道友不认得我，我却对你印象极。我本是缚龙域云谷一名女，受道友与友人所救才在十余年前顺利离开。”
比丘尼原名赵青青，离开缚龙域后既喜悦又迷茫，身无灵石又没有一技之长，在灰星域蹉跎了许久才在一家小丹药铺中落了脚。
就这样一边赚灵石一边了解三千域的情况，赵青青愈加发现己不适合修道，反而很是适合皈依佛门。
赚到足够的灵石后，赵青青告别东家离开灰星域，去到万佛域寻得只收女修士的小型佛寺，剃度转修佛法。
赵青青门晚，哪怕修为较高，辈分也比先门的低阶佛修小，与刚刚道的开悟期小沙弥一样排到了“净”字辈，得法号净予。
净予加佛寺后不久就逢主持圆寂，寺内唯一一粒舍利子又被歹人盯上，门大都死在抢夺之战中，只余一名禅定圆满的师叔与她两人。
“了匀师叔身受重伤，我却买不起一粒上好丹药，原想来渡厄域借以佛息之力疗伤，结果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才发现这里与万佛域一样，佛息都开始枯竭了。”
尽管说的都是苦，净予亦无半分苦态，浅浅的笑容永远都挂在脸上，就像遇到再难的事都不会有所变化。
拂衣知道净予是想用菩提子换疗伤丹药，她身上的丹药价值远远超过阶菩提，要算起来其实是极不划算的交易。不过净予既是身缚龙域的女，又与她有过一面之缘，遇上难处拉扯一把，也算是日行一善。
“那你先带我去看看了匀大师，我也好知道该给你什丹药。”
“多谢拂道友！”
净予眼中露喜意，感激地一拜，取一柄破旧的三阶品莲飞行法宝，带着拂衣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向青梅山飞去。
这座满是青色七梅的山峰中没有供人参拜的佛像，佛息与灵气在从前就不算浓郁，如更是稀薄得很，相对别处要安全许多。
受伤的了匀正在半山腰洞府打坐疗伤，直到净予惊动阵法屏障才从定中醒来，她看到师侄带来一个陌生道修，不免有几分紧张。“净予，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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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匀听后果真放了心，只是颇有些难为情地抿着，沉默了一阵才感激道：“拂道友手中的丹药必定不俗，用菩提子来换实在是......实在是不公。”
“师叔，不如......”净予似乎早有准备，顿了片刻就定提议道，“不如将舍利子赠与拂道友吧。”
了匀眼中闪过惊讶，惊讶之后又是一阵犹豫。
她当然知道净予是于好心，舍利子是寺内最重要的宝，她怎为了给己换丹药就把此用来交换？
这粒舍利子是创寺祖师所化，在佛寺日渐凋零的情况招来无数觊觎的眼睛，当初这些人顾忌着主持大师的实力不敢妄动，主持刚刚圆寂他就忍不住手了。
净予见她犹豫不决，柔和的劝导中带着定。“师叔，凭我两个禅定期根本护不住舍利子，拂道友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又有大阁作后盾，舍利在她手中反而更加安全。”
在净予来看，与其被那些趁火打劫者玷污，还不如交给拂衣换丹药，她毕竟不是幼生长在佛门的修士，舍利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无活人高。
生在在佛门的了匀又与她不，舍利子就是至高无上之，一时间很难转变心态。
拂衣听过两人对话后，十分快地提议道：“二位大师不必纠结，我用一粒丹药换舍利十年，十年后你去广闻阁取就是了。”
舍利子的佛性远远超过菩提子，随身携带进入古战场遗址，够十分有效地防止气侵体，但放在平日，舍利子对于剑修来说并无什作用，所以她完全没有占据之心。
说是借用十年，实则只是用这一回，到时候放去广闻阁存放十年，还为一些具有佛息的宝加持。这样对于了匀来说就不再有心理负担，对她来说也是合算的交易。
了匀听后果然松了气，她确实不愿对祖师的舍利子不敬，哪怕己要留暗伤影响修行都不行，拂衣的这个提议委实解了她一场烦忧。“阿弥陀佛，遇上拂道友实在是贫僧之福。”
拂衣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道了一声不必客气，从储戒中取一粒月华丹和三滴沁心泉水给她。“了匀大师还是找个佛息郁的地方闭关吧，渡厄域最近不大太平，留在此处难免遇上些小麻烦。”
了匀一看她给的是灵石都买不到的月华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这未免太贵重，不如我就收沁心泉水吧。”
“大师就拿着吧，以后指不定还有需要二位大师帮忙的时候呢。”
拂衣心里确实打着小算盘，这两人气息纯净、佛息深厚，若好生调养修炼到高阶，说不定会在佛门散修中闯声名。
戾霄与渡厄宗长老了诲有勾结，这位禅心初期的宗门长老凭身份替戾霄拉拢不人，佛修有佛修独到之处，她也要为此早做打算。
渡厄宗虽已在数十年前惩治过了诲，但据她后来听闻，确实如她当时所想，只罚他闭关思过领悟经文而已。渡厄宗固然不会任由戾霄利用，但也绝不会严厉处置门中弟子、长老。所以拂衣一向不对渡厄宗抱有希望。
第539章 遗址
佛门万
寺，渡厄独尊。放眼整个三千域，渡厄宗是最受佛修尊敬的圣地，但凡远游者必到渡厄域一行。
了诲身为渡厄宗长老、宗主寂云之徒、隐世大师行远之子，若有意煽动佛修加入戾霄阵营，只需动动嘴子即招揽一大堆人。
渡厄宗一日不肯杀他以儆效尤，他就一日不会收敛嚣张贪婪的本性，了诲有野心，有身份地位，哪怕不是诚心诚意听令于戾霄，也为戾霄的计划起到极大作用。
好的是近些年他仍在宗门令强行闭关，没继续戾霄联络，趁他无法生事的时间，拉拢越多的佛修就越好。
了匀不知己师侄两个无门无派的佛修帮什忙，但见拂衣不似随客气，倒像是真有什事需要帮忙，这才赶紧点头道：“不论道友有何吩咐，我都愿全力以赴。”
净予面上仍是带着浅笑，念了一声佛号跟着保证道：“贫僧愿任拂道友差遣。”
“嘿嘿嘿，两位大师客气了。”拂衣收起了匀递来的舍利子，当着两人面也不好意思多观察，收回储物戒中说了说己的请求。
听到她要己二人多交好佛修，日后千万不要听信渡厄宗了诲以及玄鸟戾霄的谎言，二人都是一头雾水，满心疑惑。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俩有关的人都别信，要是说服越多的修士就越好。”
两人见拂衣一脸严肃，像是在说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双双点头应了这个没头没脑的请求。拂衣见状不再多留，提告辞后祭起无迹打算飞往极北方向，刚洞府不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净予的喊声。
“拂衣道友请等一等——”净予驾着半旧的飞行法宝赶来，手中着一粒阶品菩提子，一透明灵蚕丝一起递给拂衣。
“道友要去古战场遗址吧？再多戴一粒菩提子比较安全，听说那里的幻境引心，虽不知是真是假，但多加防备终归没错。这蚕丝是我无意间所得，很是牢固靠，将舍利子菩提子一起拴住佩戴，定保道友安全归来。”
菩提子舍利子的效用各有不，一个是令灵台清明、心境沉淀，一个是抵御邪气息，为肉身护持，拂衣也不她客气，收后拱手谢过才又再次告别。
“看来这菩提子蚕丝是净予私物，才不愿当着了匀的面赠我，以免又引得了匀心中愧疚吧。”此次见到乐观又温柔的净予，令拂衣想到缚龙域诸多女，那些逃离来却又毫无实力的女修，又有几人似净予这般“好运”。
这份“好运”是由净予己争取来的，也是心性使然造成的必定结局，而大多女都如菟丝一样，像净予、像纪离微、像她这样一步步走阴霾的实在不多。
运由天定，命在人为，要是还没反抗就开始认命，等来的只会是死局。生灵天道交手，才会造成种种变局，有变局才会有希望。
“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君指上听？天道也好，生灵也罢，若互不赋予意义并产生交流，那都只是一场虚无罢了。唯有碰撞，才有余音。”
拂衣驾着无迹悄无声息地划过天空，她相信己不会看错人，净予是她、纪离微一样定的修士，尽管性情不、道不，但心中都存着那一点“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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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了诲被渡厄宗多关个几百年，最好等上域合之后再给放来，到时候区区禅心期，就跟现在的筑基期差不多地位，再想翻腾也翻不什浪花来。”
一路走走停停至极北，拂衣就感觉到灵气中有了十分稀薄的气，一些看似荒僻无人的山中，还有不算高明的隐匿阵法，想来是守在这里等待打劫的修士。
无迹的速度隐匿功效都是一等一的好，以打劫为生的修士是堪不破，她如一阵风穿过云雾，不多日就来到黑气重重的古战场遗址外。
正如在集市上听闻的那般，一条由青色浅草形成的小路，从遗址外一阵延伸至看不穿的极深处，拂衣将提前用灵蚕丝拴好的菩提舍利在脖间，一头扎进了深深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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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穿进气冲天的战场遗址，拂衣就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她收起无迹隐匿好身形气息，站在原地冷静分析了一阵，还是无法确定这声音是真是幻。
“道友救命——”
一声呼救从打斗方向传来，听声音是个惊恐至极的青年，拂衣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朝反方向飞驰而去。“这种地方叫救命，不是害人是什。”她懒得再管是真是假，反正闲事管就是了。
走原地不到十息，那斗法声呼叫声突然停了来，不是斗法结束的缓慢收场，而是十分干脆地停顿，周陷入死寂，更加证明刚刚那声音的虚幻。
“这才刚刚入内就有如此真实的幻音，也不知里面又会有些什花样。”拂衣摸了摸脖颈上吊着的菩提舍利，又从储物戒中取一粒清心宁神的丹药吞才继续前行。
浓郁的黑雾遮掩视线，隔绝神识，进入遗址后，那条青色小草路也不见踪影，在这里没有“正确”的方向，拂衣只凭直觉向前走。
脚是一片干枯泛黑的土地，寸草不生，偶尔见不知死了多年的尸骨，有妖兽也有修士。这是距离入不远处，许多生灵都是无意中闯入后陨落在其中。
往前走了小半日就见不到尸骨，除了脚实地空中气之外，这里仿佛只余她一个外来者，前不见去路后不见归途。
“该不会是菩提和舍利的效力太强，连个幻象都不给我演示了吧？”拂衣又行了半日，仍不曾撞入任何幻境之中。“别人是靠幻象磨砺心境，我是靠抵御无聊来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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