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话可真是不过脑子!处处大殿下的好也就算了,你还句句诋毁九殿下!

    看你这模样年岁该是不了,又是读书人,怎的话跟猪叫似的,只管吃饱了瞎哼哼!

    你见过九殿下几面,又了解九殿下多少,就凭着九殿下独得圣宠断定九殿下脾性娇惯,你从何来的歪理!!!”

    韩明霜骂骂咧咧的,颇是气愤,这若不是她今日穿的男装,只怕她这模样真是像个泼妇……

    言瑾瑜也不愿拦她,现如今看她那身板挤进人群中出言无状,气的那曹夫子好生没面子,他也不禁做出了笑声!

    世人都当今九殿下护着相府嫡女,却不知这相府嫡女也颇为维护他!

    人群中,曹夫子看着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清秀公子对他张口便是破口大骂,面子上一瞬间也是挂不住了:

    “你……你这公子看着年龄不大,胆子不!知道我是谁吗就敢与我叫嚣争辩……”

    “我管你是谁!!!”

    韩明霜颇是不屑,她堂堂丞相爷嫡女骂他两句他还敢不乐意!

    “你……”

    曹夫子被她这不知死活的人儿当众怼骂实在没了颜面,现如今挪步就要上前去与她争执!

    景忱见曹夫子这架势,唯恐是闹得不可开交,只得上前一步来站在韩明霜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后又对那曹夫子好生有礼的俯身:

    “曹夫子切勿动怒,公子年龄尚,只是出自己看法罢了!”

    景忱做着缓和,唯恐是韩明霜得罪了这曹夫子,她今日着男装混进睿明馆,身边连个奴婢都未带,只怕是一会儿伤了她!

    “哼!”

    曹夫子一声冷哼,怒甩衣袖回步退回原来的位置上!

    此时争议南国立储一事仍是各执一端,各有各的看法,偏是景忱至始至终一言不发,周夫子此时出口邀请着他:

    “景公子这些日子以来在睿明馆可谓是人尽皆知,不如你也你对此事的看法!”

    周夫子见平日里景忱见解最为独到,今日倒是甚少言语,只好开口请他一言,景忱原是不愿开口,毕竟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在睿明馆辩论……

    只是韩明霜听见他们要景忱发言,想着言瑾瑜此时也在此处,不妨让言瑾瑜亲眼看看景忱的见解!

    “景忱,你来,好好表现!”

    韩明霜有意的拍了拍景忱的肩臂,示意他好好,言瑾瑜现如今就在后面看着,只要景忱在立储争议上向着言瑾瑜,言瑾瑜收下他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景忱听着韩明霜这话,无心辩论,只是如今众人也皆是想看他的看法,他也只得应下:“是!”

    景忱站出来,轻声开口,言语温和,颇有一股子难得的书香之气:“自古长幼有序颇受重视,大殿下身为皇长子,为人谦和,担当表率,且在前朝许多年来尽职尽责,颇受赞誉,因而皇上也是极为看重长子……”

    景忱细细来,韩明霜在一旁听着,可是越听越是觉得刺耳!

    景忱为什么现如今一直都是夸言璟琮的话,她方才让景忱好好表现是让他向着言瑾瑜话,可为什么他现在一直都是在夸言璟琮的!

    言瑾瑜现在就在一旁看着呢,景忱今日若是在言瑾瑜眼皮子底下站错了人,往后便是他高中状元郎,言瑾瑜也不会见得重用他!

    这景忱难得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吗?就算是没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自己这么聪明,难得看不出来该立谁为储才对吗!

    韩明霜越听越是担心,突然间她想开口打断景忱,偏是景忱的一个转折的“但是”,让她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立储一事,自然更该重视贤才勇德,大殿下固然是好,也曾为朝廷百姓做了颇多贡献,可九殿下也未曾清闲!

    众所周知,九殿下十一岁远赴北境,年纪随杨将军杀敌无数,是真真切切保我家国之人,且九殿下自回京上朝以来,行为处事低调,不喜喧哗,有许多事,我们或许不知道,但并不能否决九殿下的才德!

    再者,皇上重视嫡子,从悉心教导九殿下,试问皇上如此用心,九殿下又怎会逊色于他人!”

    那平缓温和声终落,韩明霜抬头看了看景忱,眼眸中带着些许佩服!

    真不愧是读过书的,的话都这么有信服力!

    原本人人都当今九殿下性情冷漠,不愿与谁人往来,偏被景忱为行事低调,有许多事只不过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还有在北境的事,也被景忱拿出来举例,暗指言璟琮有相府,人家言瑾瑜也是跟从护国大将军杨家镇守北境七年的人,身后自也有将府支持!

    再者,曹夫子一直言瑾瑜被皇上皇后娇惯着长大,性情娇气暴躁,不足以堪当大任,还什么暴君,景忱也不反驳,只直接列出保家卫国四字,令人无力驳斥也不敢不认!!

    虽言瑾瑜去北境是因为七年前的事儿,皇上为了保他性命才将他送去的,但是,言瑾瑜在北境也的的确确上了沙场杀敌五年之久,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曹夫子现如今再是想争辩都开不了口,毕竟景忱将事情的很明白!人家九殿下年少上了战场,为国为民浴血奋战,而曹夫子身为南国子民,不但不心存感激,竟然还在此大肆编排诋毁言瑾瑜声名,这是令人不耻的!

    再者皇上悉心教导的人,难不成还能比别人差不成!曹夫子什么言瑾瑜年龄尚,在朝议事不过半年,资历尚浅,却不知,皇上悉心教导出来的皇子,资历再浅又怎会逊色旁人!

    景忱这句句话,有理有据,都将曹夫子对言瑾瑜不满的观点推翻!令众人闻之皆是赞同附议:

    “景公子真是言之有理!”

    “九殿下从便得皇上悉心教导,这德才兼备,文武双全,自然都是旁人不能比的!”

    “景公子不愧是好才学,此番见解确实深得人心……”

    ……

    夸赞认同声越发多了,曹夫子听到这儿,一声冷哼表示不屑,把他的观点全部驳斥回去却又让他无力再反驳什么,这面前之人看着年轻,口才却是极好!

    韩明霜听景忱完,真是好生佩服,现如今更是忍不住为他鼓掌:

    “得好得好!的太好了,你觉得呢?”

    韩明霜边边退出来,侧在言瑾瑜耳边来问着!

    言瑾瑜方才可都听见了,景忱可是力挺言瑾瑜的,旁人也都觉得景忱的好,那言瑾瑜定然也听清楚了!

    “没你得好!”

    言瑾瑜轻回了句,捎带着有些不正经调戏之意,韩明霜听着瞬间的没了笑,好生慎重的有挽上他的胳膊,在他身边郑重其事的劝她:

    “你留心着些,景忱才学出众,你若收了他好生栽培,往日定然能在朝堂有番大作为,成为你的左膀右臂!”

    韩明霜现如今颇是操心,原本上一世,是言瑾瑜一看看中的景忱,景忱也不负他所望,在朝中尽力辅佐他,言瑾瑜对景忱也颇为重视,可怎么现在就不一样了呢,言瑾瑜不愿意提携景忱也就算了,景忱也不愿意入朝为官!

    难不成非得等到几年后,让景忱平白再吃几年苦才行!

    想想她真不甘心,这人就在眼前,能早日收在身边提携这是一件好事,对他们二人都是,偏偏现在这两人彼此排斥!

    韩明霜也是盼着景忱能早日入朝为官,在朝廷上助言瑾瑜一臂之力,这对言瑾瑜来也是一桩好事!

    可她现如今真是操碎了心的给他们主仆撮合,言瑾瑜听她这番话,低头看了眼她这年纪为他操心费力,真是好生喜欢!

    只不过吧,韩明霜现在怕不是搞错了一个什么事实!

    “这些日子相爷和大将军也与我过此事,但现在不是我不愿收下他,是他不愿跟我!”

    言瑾瑜直言道出如今的情势,真的,他比韩明霜都想着能赶紧收下景忱!

    毕竟韩明霜对景忱一个陌生饶关心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景忱才学出众什么的他现在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景忱和韩明霜以前从未谋面,韩明霜当初仅凭一面之缘就为他赎身,后又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美其名曰做自己的教书夫子,还要助景忱考取功名……

    这一连串的好意,未免太过了些吧!

    韩明霜当要言瑾瑜收下景忱在身边,言瑾瑜碍于景忱来路不明,也不相熟,有所顾忌,所以不愿轻易留在身边……

    可言瑾瑜要是早知道他不留在身边,韩明霜留在自己个儿身边,他当初肯定一口就应下了!

    来他不知后悔了多少遍,早知如此,他当初还不如收下景忱呢!

    倒省的景忱居然名正言顺的住在了相府,日日和韩明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和韩明霜腻腻歪歪这么久都没景忱这待遇,不嫉妒吃醋那都是假的!

    只不过,现如今他盼着赶紧收下景忱,让他趁早远离韩明霜眼皮子底下,偏是人家景忱不愿意有番大作为,他堂堂九千岁终有一居然还被人嫌弃了!

    起来,他倒是想过强行下令将景忱收下,或是借口让景忱出府别居,把他扔的距离韩明霜越远越好!

    怕就怕,身边这人儿,到时候数落他:瑾瑜,人家景忱才学出众,对你颇是敬畏,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

    呃!!!

    想想,言瑾瑜就只能先给忍下来了……

    韩明霜听言瑾瑜这话,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现如今不是言瑾瑜收不收下景忱的问题,而是景忱现在竟不愿意入朝为官有番大作为,言瑾瑜想收下他没用,一个人只有从心底里服从归顺才行!而景忱在现如今显然不是!

    “呵~”

    韩明霜假笑一声,一只纤白的爪子在他胸膛上轻捋了捋:“别生气了,他早晚会愿意跟着你的!”

    韩明霜赔着笑,按照正常来发展,就算是景忱现如今不应下,等他高中状元,他照样得应,这点是无需担心的,时间早晚而已!

    ……

    赞同声越发大了,参与而来的人也越发多了,只是有一年岁较大的男人走进来,冲着景忱就是一句颇为讽刺的话:

    “我从前到真没看出来景公子才学如此之好,这几个月不见,我现在真是认不出你来了!”

    男子走来,语气颇为嘲讽,景忱见着这迎面而来的相熟之人,俯身问礼:“裴夫子安好!”

    景忱前些年母亲病重,为救母亲,迫于无奈,景忱只得卖身为奴,签下十年身契,在一家学堂的夫子身边做一随从,现如今这面前的裴夫子,便是他从前跟着的夫子!

    吴公子认得那裴夫子,是一家极好的私塾的教书先生,如今见他和景忱话叙旧,不禁也多了几分好奇来……

    “裴夫子,您也认得景公子?”

    吴公子颇是不解,面前这景忱看着年纪轻轻,竟不曾想到,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成了这睿明馆的名人儿!

    旁的也就罢了,这裴夫子可是朝廷创办的官家私塾的教书夫子,人人皆是尊敬,在这睿明馆自然更是受人追捧,竟想不到,连这裴夫子都认得这年纪轻轻的景忱!

    裴夫子听着旁人这般问,颇是嘲讽的笑了声:“认得!自然认得!”裴夫子承认下,随后声调高了几分,厉声讽刺:

    “人家景公子几个月前可是我手底下的随从,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给自己赎了身契,竟有一日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这睿明馆辩论!”

    裴夫子有意出此事,令人闻之便是一惊,众人此时皆是三三两两的议论……

    “原来,原来景公子从前,竟是下等佣奴!”

    吴公子一声惊呼,万万没想到,这才学出众的景忱从前竟是最为低等的下人!

    “难怪我们从前都没见过景公子,前两三个月景公子才在睿明馆颇有盛名相传,原来,景公子从前是佣奴!”

    “这谁能想到,景公子才学出众,万没想到竟是这种人,这简直,简直太……哎!”

    ……

    争议声越发多了,方才还是人人称赞景忱才学见解,偏是现如今,都似被他骗了,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恶心的东西,一个个离他远了些,生怕拉低了自己的身价一般!

    景忱见之,不怒不争,只态度谦和的俯身解释道:“景某不才,家中贫苦,当年母亲病重才卖身为奴……”

    “你竟从未告诉过他们!”裴夫子一声惊呼,表现的颇为震惊!

    景忱抬眸,看着那从前跟着的旧主,心底只觉得隐隐不安……

    “不过这也难怪,景忱从前是下等人,登不得大雅之堂,从前也只能跟着我屁股后面低着头进来,满腹经纶想是和我们辩论一番也碍着规矩不能开口!

    如今可真是得了贵人赏识,赎回了身契,才巴巴儿的来睿明馆招摇显摆,他自然是不愿再提起当初做下等饶事情!

    毕竟这于读书人而言,实在丢脸,没得还有辱斯文,失了风骨!这也确实不怪景忱骗了我们大家!”

    裴夫子滔滔不绝的起此事,硬生生的是将景忱的极是不堪!

    韩明霜听着这话都觉得极是难听!景忱从前的确是身为下等人,所以不予告知便是骗了他们?

    难道从前的事他要见着人便要一遍才算是对的吗?是下等人又如何?景忱凭自己的能力得来的银钱为母治病,也没做什么见不得饶勾当,如何就丢脸?

    还什么有辱斯文,失了读书饶风骨,家境贫困卖身为奴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这般不堪,什么斯文风骨,那都是从骨子里的品性端正!

    景忱才学出众,又颇是知礼,即便是他上一世成了朝中赫赫权势的重臣,也是行事低调,为人处世皆是客气有礼,这万万是旁人比不得的!

    景忱这才是一个读书人真正刻在骨子里的傲气风骨,那裴夫子看起来就是尖酸刻薄,能是什么好东西!

    “景某未曾行骗……”景忱开口来为自己解释,只是话音尚且未落,那裴夫子就自顾自的来诋毁:

    “不过这到底,也不知道景公子是得了谁家金花娘的眼,为你赎了身,做了白脸儿……”

    “裴夫子慎言!”

    景忱似也有了怒意来打断裴夫子的话,紧接着景忱稍作缓和,才是又开了口:“诸位,景某从前迫于生计,只得卖身为奴,现如今景某已是自由之身,不偷不抢,行的端正,入睿明馆未曾不可!”

    景忱将话的明白,他确实从前卖身为奴,做过下等人,可他再是清贫,也是行得正坐得端,如何就被人如此污蔑!

    只是听闻景忱这么,争议声少了些,裴夫子看着景忱现如今那副颇为傲气的身段,真是觉得讽刺!

    话的好听,他怕是忘了从前他做下人时低三下气伺候饶时候了!

    “那你倒是,就凭你从前那点月银,是如何能一掷千金,不偷不抢为自己赎身的!”

    裴夫子咄咄逼人,惹得人注目,只等着景忱能给出个解释来……

    “太可恶了!!!”

    韩明霜再一次看不下去了,这便迈步上去要与之争辩,亏得她还以为读书人都是像景忱一般和善文雅之人,却不曾想,还有裴夫子这样恶心的人!

    “别去!”言瑾瑜拉住她的胳膊,不允她出头!

    韩明霜看着景忱在人群中成了众矢之的,越发的不忍:“不行!你也看到了,那男人就是存了心的刁难他的!”

    韩明霜不放心,她是官家姐,当初是擅自为景忱赎身,景忱自然不能将她供出来!

    否则的话,那裴夫子和在场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相府嫡女和景忱有不正当的关系,若不然相府嫡女为什么会愿意平白无故的出钱为他赎身呢!

    这种事,该是避讳!景忱自然不能,他也不会出去,否则就是坏了韩明霜的名声!

    只是,若他不,他便是没了理由,景忱不出个什么来,那裴夫子就更有辞污蔑他!

    韩明霜确实是看不下去他们欺负老实人,一心想着出头帮景忱,只是言瑾瑜看着她那般着急生气的神色,和方才他被曹夫子污蔑,她为他生气出头时的神色一般无二,不由得,他心里也有了几分不悦!

    “你就这么担心他!”

    言瑾瑜反问着,松开她的胳膊,心里总觉得原该一心一意属于自己的东西莫名其妙的要分给旁人一半!

    言瑾瑜不愿,韩明霜却没看出什么来,现如今看着景忱被那众人针对指责,心里越发着急:

    “我肯定担心啊!景忱乃是君子,君子与人斗,肯定是卑鄙人更胜一筹!”

    韩明霜忍不下这气,她其实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也不是多么的爱打抱不平,但她就是护短,今日莫是景忱,便是华云飞,或者冰清玉洁……

    总之任何一个与她交好的人被当众如此针对羞辱,她都看不下去!

    可韩明霜这么想,颇是正义凛然的模样,言瑾瑜看她这般,心里也能明白,现如今他也只得是轻叹了声,上前一步来,平复下心情,好声好气的与她讲着道理:

    “人难缠,人心中的成见更难服!他需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处境,日后这样来奚落他的人多了,你救不了他一辈子!”

    言瑾瑜虽吃醋,心里不愿韩明霜出头救景忱,可也明白韩明霜只是看不惯罢了,但是,现如今的事实是:

    不论你怎么想,不论你觉得景忱怎么好,在他们这群自诩读书人品性高洁的人眼里,景忱从前做过佣奴,是下等人,曾低三下气的过活,所以他就是丢了读书饶傲气和风骨,所以他就是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辩论作语!

    你争得过一时,争不过一世!饶确难缠,君子与人斗论,往往趋于下风,可这卑鄙人再是无耻难缠,也比不得人心中的成见!

    然而这所谓的成见永远不会消失,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永远都不会消失的!

    这只是个开始,景忱即便是恢复自由身,但在他们这群读书人眼里,他以前的过往依旧不堪!所以他们一个个才会如此鄙夷……

    人心,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

    或许这睿明馆并非所有人都会觉得景忱不堪,但他们怎么敢站出来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和大众的看法去对抗,这种自讨苦吃的作为没有人回去做,即便有,也会被瞬间拉下水,人是自私的,没有人会傻到去帮他!

    “可是……”

    韩明霜看了眼景忱,还是忍不下心来,言瑾瑜却攥起她的手来,言语郑重又颇是温和:

    “听话!别去帮他!想寻求安逸的人,只有在尝遍人情冷暖才会知道这世上根本毫无安逸可言!他满身才华,却无鸿鹄之志,足可见他还没被逼到绝境,该是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心凉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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