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厉不自觉的就皱紧了眉头,香薷后面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将手里的芙蓉酥递给她之后便转身离去。

    那蠢女人哭了一夜?

    还是那太子来探望她之后?

    难道是那太子欺负她了?

    萧厉不自觉的便握紧了双全,他倒是没想到皇家的走狗中也有这样的高手。

    江湖上人都,只要银子使的够,没有他杀不聊人。

    可这一次,他却不是为了银子杀人,这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事情。

    那蠢女人是第一个从他手上活了这么久的人,甚至直到现在,他没有哪里看她不顺眼的地方,还真是奇怪!

    萧厉这些日子在宋府闲来无事可。,没事跟着膳房的人学着做羹汤,他十分有赋,做出来的东西每次宋灵枢都赞不绝口。

    萧厉想着宋灵枢素来喜爱自己做的荷叶汤,这道汤工序繁琐,他却做的不亦乐乎,能让那个蠢女人高兴起来就值了。

    宋灵枢回了太医署之后,拿了一罐自己研发的药膏便在臃肿的眼球周围抹了厚厚一层,过了一两个时辰那核桃眼就消下去不少。

    宋灵枢回到宋府后,看到萧厉十分欣喜,跑上前垫着脚捏了捏他的脸:

    “离离!你终于回来啦!都想死我了!今日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啦?”

    萧厉十分喜欢她对自己这般亲昵的模样,并不气恼,强忍住心中的喜意:

    “荷叶汤。”

    沈晔椋看见宋灵枢也很欣喜,臭丫头不回来,离哥就不让他碰这些饭食,鬼知道他嘴馋这些东西多久了?

    等用完晚膳再和离哥打一架,这日子不要太惬意好不好?

    谁知等大伙用完晚膳后,萧厉却想看着一个傻子似的看着沈晔椋,丝毫没有要和他动手的意思,只是默然开口:

    “姑娘了,岐黄之术,饭后不宜运动。”

    沈晔椋:……

    他还能什么?

    用过晚膳后宋灵枢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一会儿调素琴,一会儿阅金经,好像昨晚彻夜大哭的那个人不是她。

    之后的几,她也平静的不像话,东宫派人来召她,她就老老实实的过去,裴钰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要搂要抱也都随他,只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傀儡般的活法。

    裴钰却隐隐不安起来,如今的姑娘在他面前没有了那种鲜活的气息,和曾经他在灵月那儿见到的唐修书越来越像。

    裴钰试着去激怒她,对方却像棉花,任凭她怎么打压揉搓,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反倒是裴钰自己受不了了,从宋灵枢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凄楚:

    “宋灵枢,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告诉孤,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欢喜起来?”

    “太子殿下笑了。”宋灵枢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要殿下欢喜便好,微臣不重要。”

    “你非要这样生分的话来伤孤的心吗?”

    她是否真心的笑容,裴钰自然能感觉的出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姑娘留在他身边,怎么样他都满足了。

    他错了。

    原来一个饶欲望真的可以无止境,他不只要姑娘的人,还想要她的心。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姑娘可以允许自己嫁给萧从安,而对他不屑一顾?

    他不信姑娘对萧从安有多情深,否则她看到自己如此针对他,不会这样无动于衷,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一番话,就停止对萧从安示好。

    裴钰知道,那个红豆香囊姑娘一直收着,并没有给了旁人。

    可是为什么她这样抗拒自己,如同抗拒嫁入东宫一般?

    姑娘可知他的卧榻之侧又多少才貌双全的女子觊觎,只有她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裴钰敏锐的感觉到,姑娘不肯正视他的求爱和无端厌恶淮南王有些许联系。

    裴钰早就看出姑娘对淮南王有敌意,虽面子上仍旧笑脸相迎,然而却没少暗自在底下给他使脚绊儿。

    宋灵枢沉默不语,许久才无可奈何叹息了一声,连那桌上的红烛也虽着她这声沉重的叹息声摇曳了一下。

    “太子哥哥……你这般聪明,怎么会不知晓,牡丹虽好,桃花虽娇,可都非我心头所好……”

    “心头所好?”裴钰抱着她的双臂不自觉的收紧了些,“那你且告诉孤,谁是你的心头好?”

    宋灵枢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便要胡诌个名字与他听,裴钰却已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宋灵枢!你没有!你休想胡乱开口哄骗孤!”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接纳孤?”

    你现在没有理由拒绝孤了吧?

    裴钰想的就是这个。

    宋灵枢却闭上了眼,很真诚的开口:

    “殿下日后会是个好皇帝……”

    但不一定是最好的夫君。

    宋灵枢想的也不过是这个。

    裴钰却哭笑不得。

    宋灵枢,你从未喜欢过孤,孤是好是坏又有何用?你从未喜欢过孤,就算孤为你冒下之大不韪你也只会孤错了对么?你从未喜欢过孤,可孤为何如此……喜欢你呢?

    这场对话最后又是不欢而散,宋灵枢回到太医署,便看到了秋猎随行的御医名单,毫无疑问的,那上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大名。

    宋灵枢欣然接受,只是请了几日假,回宋府收拾行囊去了。

    元溯帝之所以如此重视这次的狩猎,原是因为几日前,那北边的狄人派了使臣来到长安。

    这北狄王不是个好相与的,派来的使臣也一个比一个刁钻。

    狄人带了一匹性子躁烈的狂马是贡礼,谦卑的想一睹朝的马术,其实却是包藏祸心,纵着那马伤了不少驯马师。

    最后还是陛下身边的裴虎将军亲自上阵,才将这烈马降服,给烈人一个下马威。

    宋灵枢在心里思索了一番,似乎前世她油尽灯枯之时,我朝正与这狄人在边疆打的火热。

    狄人便是一匹不好降服的烈马,若是不好好打磨一番,恐怕迟早成为我朝心腹大患。

    故而比起往年秋猎过家家的场面,今年显得尤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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