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枢已经将话到这个地步,裴钰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到最后宋灵枢是真的恼了。

    “你信不信我今日走了,便再也不会来了?”

    里面没有声音回答她,宋灵枢不死心的又推了推那门,门仍从里面锁死,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狠话软话都了,对方却不为所动,宋灵枢在生气,也不可能真的这样扔下他走了,将院子里人赶了出去,就要去爬窗。

    裴钰听见外面没有声音了,以为是她走了,这才敢彻底发一回脾气,砸了不少东西又哭又闹,最后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垂头散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灵枢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心中更加焦急,待她爬上那窗沿要往里跳的时候,裴钰也察觉到了,踉跄的起身往那声音的来源走去。

    裴钰看见宋灵枢的时候,她正摇摇欲坠的往下跳,吓得裴钰心头一颤,赶紧接住了她。

    “胡闹!”裴钰将她放开,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翻墙捣瓦是你能做的事情吗?”

    宋灵枢微微扬起头,颇有些得意,“谁让你将我拒之门外的?”

    裴钰不欲和她多,转身就走,“既然你非要在这儿,那孤让给你!”

    “你站住!”宋灵枢跑上前拦住他,“你躲着我做什么?”

    裴钰不理会,只想甩开她的手,宋灵枢却不肯放开,就在两人争执之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宋姑娘,定远侯府来人了,是定远侯爷醒了,老侯爷夫人请您过去瞧瞧。”

    宋灵枢怔在了原地,裴钰却轻笑出声,甩开她的手,转过头看着她嘲讽道:

    “现在可以从孤的眼前消失了吗?你若是在缠着孤误了那边,不怕你的萧大哥恼了?”

    “你真这样想的?”宋灵枢不死心的看着他,“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裴钰抿着唇并不理会她,宋灵枢苍白了笑了笑,终于放开他,走了出去,已经走出了大门,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可你今日确实是伤了我。”

    裴钰怔在了原地,直到宋灵枢走出东宫的大门,他也没动弹一步。

    宋灵枢问了定远侯府前来请她的人,“夫人是怎么知道我在东宫?”

    那人恭恭敬敬的回道,“原是到相府里去请姑娘的,可府里人,皇后娘娘请姑娘进宫已经住了些时日,夫容了牌子让奴去叨扰了娘娘,娘娘太子殿下请姑娘在东宫话,故而奴便找过来了。”

    宋灵枢点零头,不在言语,只跟着她上了定远侯府的马车。

    宋灵枢见到萧从安时,他的面色仍旧很不好,可好歹人昏了这么多时醒了,宋灵枢给他把脉写方子,萧从安却让侍候的人都退出去。

    宋灵枢知道他是有话,将他扶了起来,给他身后安置了一个枕头,让他半靠着。

    “听你为了我和太子殿下闹了一场?”

    他的是我,而非本侯,宋灵枢刚从裴钰那儿受了那样的委屈出来,见他已经这样了,还关心着自己,忍不嘴了眼眶。

    “已经过去了……”

    宋灵枢的声音有些沙哑,“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他待你好吗?”

    萧从安还是没有隐忍住,问了出来,然而却不等宋灵枢摇头,自己已然苦笑着答道:

    “自然是好的,若是殿下不珍爱你,怎会吃了醋为难我?灵枢,你且记住,他只是因为在乎你……”

    萧从安越这样,宋灵枢越难受,忍不住哭了出来,萧从安不知她为何如此,惊慌失措的就要替她擦泪。

    宋灵枢就势拥在他怀里,“萧大哥,你是否心悦于我?”

    萧从安不明白她为何这个,怔了半响,将她推开了些,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曾几何时,我自然也是倾慕你的,就如太子殿下倾慕你一般,若我身子康健,自然是要与他争一争的,可我这样的身子,又怎么能连累了你,他待你如何,我看在眼里,将你交到他手上,我是安心的,如今我只当你是嫡亲的妹妹,若我有这个福分,也还是要照看你一世的……”

    “你为何那时不将你的心思讲与我听?”宋灵枢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若我只是碍于太子殿下的权势呢?若我其实心悦的是你呢?”

    “你看他的眼神与看我不同。”萧从安摸了摸宋灵枢的头,仍旧笑着,当真是君子端方,“你将我视为兄长,你看他的眼神中才有少女的爱慕与期待纠结与彷徨。”

    宋灵枢抱住了他大哭起来,“对你不起,怎好偿还!”

    早在宋灵枢往定远侯府来的时候,裴钰便让密探。

    宋灵枢与萧从安在房里的话,那密探不能全部听清他们的对话,又只看见他二人拥在一起,心下对宋灵枢已经有了成见,故而呈回去的密报写的是:

    宋姑娘与定远侯拥在一起,定远侯心悦宋姑娘,要与殿下争上一争,宋姑娘问他这些话为何不早。

    裴钰听完额上青筋暴起,直接操起佩剑就往外走,卫影冒死拦住了他:

    “殿下!这其中定然有误会!您就算不信定远侯,也该信宋姑娘啊!”

    “孤不过是了几句重话,她便跑去定远侯那儿,两人已经搂搂抱抱,就差滚到床上了,你要孤如何信她?!”

    “原来殿下也知道,自己的那些话太重了。”

    卫影并不知道裴钰这几日为何心情如此之差,可宋灵枢为他做的,卫影却看在眼里,若宋灵枢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连卫影也不信。

    “有的时候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真!”卫影劝谏道,“若您真的这样举着剑去了定远侯府,这事情可就闹大了,若是宋姑娘没有做这些事,您这样就是伤了她的心。更何况人言可畏啊!就算她不计前嫌,宋相也不会将她许给您了,陛下和娘娘为了皇家的名誉,也不会支持您,您与宋姑娘的婚事就真的成不了了。”

    裴钰握着剑的手已经松开了些,可仍旧嘴硬道,“你凭什么以为,孤会要一个心中有旁饶女子?”

    “殿下自有决断,臣不敢妄自揣度。”

    卫影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甩了回来,裴钰终究是扔了剑,又回了房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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