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冠宇沉思了一会,“首先,我想说三爷的死其实是个意外。

    当时我也很难过,我绝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叶冰云一愣,“我们想象你什么了?这事不用你操心,赶紧直奔正题吧。”

    “好吧。”

    叶冠宇找了把椅子坐下,“我们三人之间的事,估计昨天你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就补充一下老头不在的时候,我们在茂陵里的事。”

    胖子双眼瞪得老大,“不在?你们三个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难道你们背着他又去过一次茂陵?”

    “当然不是一直在一起了。”

    叶冰云也找了把塑料凳坐下,“老头有段时间独自一人探路去了。”

    叶冠宇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过不是在他探路的时候,而是他睡着的时候。”

    叶冰云也有点纳闷,“睡着的时候?”

    “自从他有了阴阳眼之后,不敢进梓宫的那段时间。”

    叶冰云顿时恍然大悟,“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叶冠宇看了他一眼,“这正是我要说的。”

    他换了一下坐姿,胖子也赶紧找地方坐下准备聆听。

    以下则是叶冠宇所讲的故事。

    叶冠宇靠墙坐着,看了眼闭着眼睛的老头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此时三爷已经跨进房间,突然探出头,“不用管他,过段时间就好了,现在你快闭嘴进来。”

    叶冠宇点点头,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想,不知道里面飘着多少孤魂野鬼。

    真想一睹真容。

    又看了看垂头熟睡的老头,终于一脚跨了进去。

    在叶冠宇和三爷看来,梓宫里依旧是除了棺椁和四个鼎,其他什么都没有。

    但,他们的心理压力却成倍的在上涨。

    叶冠宇伸手去探椁室的时候,手竟然是不自觉的抖动着。

    三爷紧闭着双唇,但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含糊的声音。

    应该是在咒骂老头把事情告诉他。

    虽然武帝享受着最高等级的棺椁制度,但令叶冠宇感到意外的是,里面的东西实在过于简单稀少。

    几件玉塞,一件金缕玉衣,一顶皇冠,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

    叶冠宇捂住嘴巴,“奇怪,怎么可能这么少?这与身份墓制完全不相符。”

    三爷也同样捂着嘴巴,“我包里还有一点,不过不多。”

    叶冠宇把从尸体上搜刮来的一股脑的往包里塞,“真没想到一个包都装不满。”

    又看了眼武帝的尸骨,“你到底把东西放哪了?”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把汉武帝从棺床上拎了起来。

    叶冠宇在短暂的错愕过后立马阻止起来,“师长,你要干什么?”

    三爷撇撇嘴,“没有东西就把这副骨头拿出去卖掉,好歹也是皇帝,说不定能值几个钱。”

    “这可使不得。”

    叶冠宇心里一急,“这是盗墓的大忌,师长。”

    三爷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大忌?”

    叶冠宇换只手捂着嘴,“盗墓之人,说白了就是靠着墓主人的赏赐在过活。

    盗墓者往往会在取东西前点上一炷香,对着棺椁磕头跪拜,希望墓主人能宽恕自己。

    现在咱们既没烧香又没磕头,这要是再戮了人家尸骨,肯定会被缠身的。”

    三爷有点不以为然,“我还怕一个死了只剩骨头的人不成?”

    叶冠宇眉头紧皱,“师长,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刚刚确实是被脏东西缠住了,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三爷冷哼一声,“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但还是慢慢把尸骨放回了棺床之上。

    三爷顿时垂头丧气的坐下来,“就这点东西,还不够部队吃一天的。”

    叶冠宇放下手,死死盯着失落的三爷。

    最后用力一握拳,上前一步,“师长,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突然想到嘴巴没捂,赶紧闭口不言。

    三爷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说吧!”

    叶冠宇显得有点害怕,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着,“其实就算我们把整个茂陵都搬出去了,也不见得能养活一整只部队。”

    还没说完,叶冠宇脸色一暗,瞬间嘴角出血。

    叶冠宇和了和嘴,吐出一颗牙。

    三爷眼神凌厉,语气寒意逼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冠宇揉了揉脸,低头不敢看三爷的眼睛,“师长,我说的是事实。”

    “你是不是共党派来策反我的。”

    叶冠宇的语气坚定迅速,“当然不是,我并没有要策反师长的意思。”

    三爷唑唑逼人,“那你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叶冠宇把心一横,“先听我把话说完,现在的形势是,共党得天下,指望老蒋翻盘根本不可能。

    况且他也不会把钱继续投在我们这样一只毫无战斗力的部队身上。

    我们盗墓,或许可以解一时之渴,但以后怎么办?

    继续盗墓?我不认为还有那么多王陵可供我们盗挖。”

    叶冠宇停顿了一下,看三爷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吐了一口血水。

    “虽然败局已定,但我们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

    作为部队的参谋,我郑重建议师长,回去独立占山为王。”

    三爷听到后面,捂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半晌才回话,“兄弟们怎么办?”

    一行热泪悄然滑落。

    “想跟着师长的就跟着,想另谋出路的给点路费自由走人。”

    又是一阵死寂。

    最后三爷打破僵局,“再观望一段时间吧,我还想争取一下。”

    “师长……”

    “这些话就到此为止。”

    三爷低吼着,“还是再去旁边耳室里找找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吧!”

    “还要去别的耳室?”

    “当然,这样回去可没脸见兄弟们。”

    三爷激动地抖了抖包,还把其中的一件玉蝉从里面抖了出来。

    “快过去把老头叫上,多个人多份力。奇怪,这是什么?”

    玉蝉刚好掉在棺床边上,三爷一弯腰拾起玉蝉的同时,看到了压在棺床底下的竹简。

    “说不定是用来垫棺床的,用来保持棺床的平衡。”

    叶冠宇走过来眼睛一瞄,差点没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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