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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慎霆楚夏竹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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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夏竹看着送上生日祝福后,三人幸福落座。

    看着裴慎霆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柳思思。

    也看着儿子裴佑安体贴地给柳思思拉座椅,帮忙倒茶扎头发。

    结婚五年,裴慎霆连她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更别说送祝福了。

    她怀胎十月,耗费半条命生下的孩子,也从来没给她倒一杯水。

    闺蜜看不下去,要冲上去帮她讨公道。

    但是楚夏竹拉住了她。

    只说:“没必要,我已经和裴慎霆签了离婚协议。”

    闺蜜当即把楚夏竹带到了她的家,楚夏竹没哭,她却哭了。

    她抱着楚夏竹,骂裴慎霆是狗男人,骂裴佑安是白眼狼。

    “这五年,你几乎24小时围着他们父子转,没工作没社交。”

    “我好不容易约你出来逛街,裴慎霆一个电话,你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回家给他备醒酒汤。”

    “你儿子断奶期哭闹,你熬夜哄了一晚又一晚。”

    “呕心沥血却换来背叛,夏竹,我知道你现在肯定难受,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听着闺蜜的絮叨,楚夏竹仰头喝了一口啤酒,靠在沙发上。

    “……哭吗?”

    她现在哭不出来。

    但她曾经哭过很多次。

    被裴母逼着学规矩,向裴慎霆诉苦被他无视的时候。

    雪夜等裴慎霆十二点,他不回来却不告诉我的时候。

    裴佑安半夜发烧,给裴慎霆打电话却被挂断的时候。

    她也曾天真地期待夫妻恩爱,母慈子孝。

    但他们,却从来看不到她。

    五年了,她早该清醒了。

    宿醉后,楚夏竹昏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忽然接到了裴慎霆打来的电话。

    他似乎刚起床,声音沙哑:“我周一惯戴的手表放在哪里?”

    她脱口而出:“在衣帽间第一个抽屉里。”

    “配套的袖扣呢?”

    “在手表下面的抽屉。”

    一问一答之后,楚夏竹才反应过来,她和裴慎霆马上要离婚了。

    以后,她不需要每天一大早起来给裴慎霆搭配好衣服。

    也不需要在深夜十二点等他回家,给他端上一碗温度正好的养胃粥。

    裴慎霆似乎并没有发现楚夏竹离开了她们婚房别墅。

    楚夏竹好意提醒:“你让保姆给你重新收拾衣帽间,以后找什么可以问他们。”

    “我们马上要离婚了,你再打电话问我找东西,不太合适。”

    说完,她听到裴庭声淡淡嗯了一声。

    电话那端,还传来拉抽屉的声音。

    楚夏竹以为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正打算挂断电话,却又听见裴慎霆吩咐。

    “这几天中午,你炖好海鲜粥送去裴氏的总裁办。”

    说完,他挂了电话。

    看来她那些关于离婚的话,他又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谁懂啊?

    这种感受,就像你声嘶力竭,他却听不见一点水花。

    楚夏竹深呼吸一口气,气得手指尖都在颤抖。

    顺手就把裴慎霆拉黑了。

    想了想,她又把裴佑安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也拉黑了。

    但是她漏掉了拉黑裴母。

    所以在她睡够了起床,出门准备去吃中餐的时候,被裴母拦上了车。

    她冲着楚夏竹的脸甩出了一沓照片,照片上全是裴慎霆和柳思思的亲密照。

    “你太让我失望了,从你十六岁开始我就手把手培养你。”

    “楚夏竹,十年过去了,你怎么都还能留不住丈夫的心。”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当初就不该嫌弃柳思思是私生女,选她做慎霆的妻子。”

    照片锋利的角,把楚夏竹的脖子划出了血痕。

    被裴家选作未来的少夫人时,京市不少人羡慕她好命。

    可她从十六岁开始就没了自由,活着就是为了成为裴少夫人。

    她被压得喘不过气,高三那年故意叛逆早恋,闹到了裴慎霆面前,以为他会退婚。

    可他什么都没说。

    而她爸,连夜把她送进了女德学校。

    楚夏竹虽然只嫁了裴慎霆五年,可她已经被摆布十年,她受够了。

    她直接和裴母坦白:“我和裴慎霆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我没要抚养权,净身出户。您不满意我,可以找更合适的儿媳。”

    说完,楚夏竹就开车门下车。

    裴母愣了一秒,随后立马气急败坏扣住她的手腕。

    “楚夏竹,你敢!”

    裴母涂得鲜红的锐利指甲,扣入她的皮肉,针扎一样痛。

    她缓缓回头,却笑了。

    “我没什么不敢的,‘裴少夫人’这四个字从来不是我的荣耀。”

    她拉上自己的衣袖,第一次向外人展示手腕上道道陈旧的伤痕。

    裴母看见扭曲如蜈蚣的疤痕,惊得松了手。

    她却微笑着,抚摸着手腕上的道道伤痕。

    “我一点都不想做裴少夫人,每次解脱不了的时候,我就会狠狠划自己一刀。”

    “你知道这十年,我每次做梦都在梦里喊什么吗?”

    楚夏竹抬头凝着脸色黑沉的裴母,一字一句说:“我在喊啊……有谁能救救我?”

    “但我现在明白,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只有我自由地做我自己,我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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