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p>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p>
只有裴昭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p>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课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p>
他习惯等到这个时间才走,这样公交车上的人会少一些。</p>
“喂,裴昭。”</p>
裴昭抬起头,看见李圣带着三个人堵在教室门口。</p>
李圣是隔壁班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总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智能手表。</p>
此刻他正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p>
裴昭没有说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p>
“听说你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回家?”李圣歪着头继续说,“你爸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不派个司机来接你?”</p>
裴昭的手指微微收紧。</p>
他知道李圣在暗示什么。</p>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是个私生子,所以不受重视。</p>
私生子就私生子。</p>
裴老登,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p>
“关你什么事?”他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p>
李圣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啊。”</p>
裴昭看着李圣身后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和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p>
他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围了上来。</p>
裴昭压住怒火沉声道,“让开。”</p>
“不让又怎样?”李圣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清高?”</p>
裴昭有些瘦弱,这么一推直接让他踉跄了一下。</p>
后背直直撞在课桌上,里面的书本散落一地。</p>
裴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捡起来!”</p>
“我捡你妈,敢命令我,你是哪根葱?”李圣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妈是不是......”</p>
他话音未落,裴昭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p>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圣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p>
见状,另外三个人就扑了上来。</p>
裴昭被推倒在地,一不敌三,完全被钳制住。</p>
他尝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p>
耳边是李圣气急败坏的骂声,“刚刚不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怎么这会起不来了,打,都给我狠狠的打,TM的敢动手打我,我爸都不舍得打一下。”</p>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裴昭身上,无力反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p>
裴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p>
他的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p>
耳边传来李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听不真切。</p>
拳脚打在身上的闷响,又是一脚踢在肋部,他闷哼一声,蜷缩得更紧了。</p>
这一脚踢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疼。</p>
“就是欠教训!”</p>
李圣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伴随着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他直冒冷汗。</p>
小腿在抽筋,肌肉一跳一跳地疼。</p>
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p>
咚的一声。</p>
他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p>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流血了。</p>
裴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p>
眼底戾气横生。</p>
都给他等着,此仇不报不为人!</p>
不知过了多久。</p>
看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裴昭,总归不能把人打死。</p>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模作样,见一次打一次!”李圣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p>
裴昭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p>
右眼肿得睁不开,左眼勉强能看见日光。</p>
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p>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p>
还好,还能动。</p>
但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p>
他的校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p>
慢慢地,他扶着墙站起来。</p>
双腿在发抖,像是随时会跪下去。</p>
他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血。</p>
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校服上。</p>
收拾书包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好几次才把书本捡起来。</p>
每弯一次腰,背上的伤就疼得他直抽气,但他还是一声不吭。</p>
固执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p>
回家的公交车上。</p>
裴昭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p>
但还是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p>
小声的指指点点。</p>
他全当听不见。</p>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p>
影子映在车窗上显得格外孤单。</p>
公交车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上的伤疼得更厉害。</p>
右眼已经完全肿得睁不开了,左眼勉强能看见窗外飞逝的景色。</p>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又沾上了新的血迹。</p>
妈妈。</p>
裴昭在心里轻声呼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但他很快抬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p>
昭昭好痛。</p>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受伤,妈妈都会轻轻摸着他的头说。</p>
[昭昭不怕,妈妈在这里,昭昭最勇敢了是小男子汉。]</p>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了。</p>
出事的那天。</p>
[昭昭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p>
可是妈妈再也没有回来。</p>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哭闹的。</p>
裴昭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发抖,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肚子里。</p>
*</p>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p>
裴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p>
但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裴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p>
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看手机。</p>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裴昭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p>
“怎么回事?”裴聿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p>
裴昭低着头换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p>
“没什么。”</p>
裴聿的声音冷了下来,“裴昭,我在问你话。”</p>
“不用你管。”裴昭的声音有些哑,他快步往楼梯走去。</p>
“站住。”裴聿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p>
“我说了不用你管!”</p>
裴昭突然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p>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着。</p>
现在装什么关心。</p>
他不需要!</p>
“随你。”裴聿只是耸了耸肩,又坐回沙发上。</p>
裴昭头也不回地跑上楼。</p>
砰的一声,他摔上房门,靠在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p>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p>
只有裴昭收拾书包的动作很慢。</p>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课桌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p>
他习惯等到这个时间才走,这样公交车上的人会少一些。</p>
“喂,裴昭。”</p>
裴昭抬起头,看见李圣带着三个人堵在教室门口。</p>
李圣是隔壁班里有名的富二代,平时总穿着一身名牌,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智能手表。</p>
此刻他正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他。</p>
裴昭没有说话,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上拉链。</p>
“听说你每天都是坐公交车回家?”李圣歪着头继续说,“你爸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不派个司机来接你?”</p>
裴昭的手指微微收紧。</p>
他知道李圣在暗示什么。</p>
学校里一直有传言,说他是个私生子,所以不受重视。</p>
私生子就私生子。</p>
裴老登,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p>
“关你什么事?”他拎起书包,朝门口走去。</p>
李圣伸手拦住他:“别急着走啊。”</p>
裴昭看着李圣身后的三个人都是平时和他混在一起的富二代。</p>
他们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慢慢围了上来。</p>
裴昭压住怒火沉声道,“让开。”</p>
“不让又怎样?”李圣推了他一把,“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清高?”</p>
裴昭有些瘦弱,这么一推直接让他踉跄了一下。</p>
后背直直撞在课桌上,里面的书本散落一地。</p>
裴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捡起来!”</p>
“我捡你妈,敢命令我,你是哪根葱?”李圣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提高了声音,“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妈是不是......”</p>
他话音未落,裴昭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p>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李圣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好几步。</p>
见状,另外三个人就扑了上来。</p>
裴昭被推倒在地,一不敌三,完全被钳制住。</p>
他尝试使尽全身的力气,也挣脱不开,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p>
耳边是李圣气急败坏的骂声,“刚刚不是拽的跟二百五似的,怎么这会起不来了,打,都给我狠狠的打,TM的敢动手打我,我爸都不舍得打一下。”</p>
拳头和脚像雨点一样落在裴昭身上,无力反抗,他只能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p>
裴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p>
他的右脸颊火辣辣地疼,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眼前发黑,嘴里泛起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p>
耳边传来李圣忽远忽近的叫骂声,听不真切。</p>
拳脚打在身上的闷响,又是一脚踢在肋部,他闷哼一声,蜷缩得更紧了。</p>
这一脚踢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肺部像是被火烧一样疼。</p>
“就是欠教训!”</p>
李圣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伴随着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疼得他直冒冷汗。</p>
小腿在抽筋,肌肉一跳一跳地疼。</p>
有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地上撞。</p>
咚的一声。</p>
他的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p>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流血了。</p>
裴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p>
眼底戾气横生。</p>
都给他等着,此仇不报不为人!</p>
不知过了多久。</p>
看着趴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裴昭,总归不能把人打死。</p>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模作样,见一次打一次!”李圣丢下这句话,带着人扬长而去。</p>
裴昭躺在地上,感觉全身都在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p>
右眼肿得睁不开,左眼勉强能看见日光。</p>
呼吸的时候,胸口像是被刀割一样疼,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断了。</p>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p>
还好,还能动。</p>
但每动一下,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p>
他的校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p>
慢慢地,他扶着墙站起来。</p>
双腿在发抖,像是随时会跪下去。</p>
他抹了一把脸,手掌上全是血。</p>
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在校服上。</p>
收拾书包的时候,他的手指抖得厉害,捡了好几次才把书本捡起来。</p>
每弯一次腰,背上的伤就疼得他直抽气,但他还是一声不吭。</p>
固执地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p>
回家的公交车上。</p>
裴昭蜷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p>
但还是有人投去异样的眼光。</p>
小声的指指点点。</p>
他全当听不见。</p>
窗外的路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p>
影子映在车窗上显得格外孤单。</p>
公交车每一次颠簸,都让他身上的伤疼得更厉害。</p>
右眼已经完全肿得睁不开了,左眼勉强能看见窗外飞逝的景色。</p>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手背上又沾上了新的血迹。</p>
妈妈。</p>
裴昭在心里轻声呼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但他很快抬手擦掉,生怕被别人看见。</p>
昭昭好痛。</p>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摔跤受伤,妈妈都会轻轻摸着他的头说。</p>
[昭昭不怕,妈妈在这里,昭昭最勇敢了是小男子汉。]</p>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这样安慰他了。</p>
出事的那天。</p>
[昭昭要乖乖的,等妈妈回来。]</p>
可是妈妈再也没有回来。</p>
都是他不好,他不该哭闹的。</p>
裴昭把脸埋在手掌里,肩膀微微发抖,也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咽回肚子里。</p>
*</p>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p>
裴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深吸一口气。</p>
但当他推开门,却看见裴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p>
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看手机。</p>
听见开门声,他抬起头,目光在裴昭身上扫过,眉头微微皱起。</p>
“怎么回事?”裴聿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p>
裴昭低着头换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p>
“没什么。”</p>
裴聿的声音冷了下来,“裴昭,我在问你话。”</p>
“不用你管。”裴昭的声音有些哑,他快步往楼梯走去。</p>
“站住。”裴聿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难看。</p>
“我说了不用你管!”</p>
裴昭突然转身,声音提高了八度。</p>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但又倔强地忍着。</p>
现在装什么关心。</p>
他不需要!</p>
“随你。”裴聿只是耸了耸肩,又坐回沙发上。</p>
裴昭头也不回地跑上楼。</p>
砰的一声,他摔上房门,靠在门上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