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景眉心一拧,重重地甩开我。</p>
“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秦妤,孤要你活着,痛苦终生!”</p>
他又拿来了熬好的汤药,味苦腥臭。</p>
这些年来我数不清喝了多少碗。</p>
他怕我真的失血过多死去,又不想让我好过。</p>
我端着碗,自觉在他面前一饮而尽。</p>
乌景眼神晦涩不明。</p>
从前我最怕苦了,他第一次给我端来这药时,我打翻不喝,倔强得很。</p>
以至于后来每一次,都是乌景强行捏着我的嘴灌进去的。</p>
“秦妤,只要你一直这么听话,我可以考虑......”</p>
乌景停顿片刻,侧过头。</p>
“勉强给那孩子立一块碑。”</p>
我睫毛微颤,那明明也是他的孩子。</p>
却连立碑都成了,勉强。</p>
“你今日就跪在院中思过吧,算是你害婉儿受到惊吓,动了胎气的惩罚。”</p>
午时三刻,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狼嚎。</p>
前日沈婉儿的生辰宴上,有兽族的将领送了她一只西洲的小狼崽。</p>
狼最喜欢血腥味。</p>
我的心猛地一沉,刚抬眼看去。</p>
那道敏捷的身影就已经直直朝我扑来。</p>
等沈婉儿装模作样的追过来阻止时,我已经被咬掉好几块肉。</p>
沈婉儿召回狼宠,故作愧疚,“陛下才教了本宫驭兽的方法,还不熟练,这才伤了妹妹,本宫真该死。”</p>
“娘娘,您贵为皇后,何必跟一个贱奴道歉?即便她真被畜生吃干抹净了,陛下也不会怪罪您的。”</p>
贴身宫女愤愤不平。</p>
她们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p>
我眼前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p>
我想起父皇当初也是死于狼口,那成年的西狼体型庞大,足以咬断人的头颅。</p>
我身体在发颤,却一点疼也感觉不到。</p>
“秦妤?安安,安安......”</p>
耳边有谁在不停呼唤我的小名,嗓音低沉又隐忍。</p>
我有太久太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p>
模糊间,我看到玄色的龙袍,我抓住他的衣袖,手上全是血,流着泪喊:“父皇......”</p>
那声音停下了。</p>
等我再恢复意识和知觉,嘴里又是熟悉的苦涩味。</p>
我睁开眼,看见乌景的面容离我极近,他在用嘴亲自给我喂药。</p>
反应过来后,我抗拒地撇开脸。</p>
乌景一愣,端着药碗的手指攥紧了几分。</p>
“秦妤,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p>
我撑起身,依他所言,喝了个精光。</p>
可下一秒,又全吐了出来,伴随着黑血,里头还有几只诡异的在蠕动的细小幼虫。</p>
乌景表情大变,他看着我,眼神里有迷茫,有恐慌,最后化为愤怒质问:“秦妤,你又在搞什么把戏?”</p>
外头天色已黑,我知道自己的命数已走到尽头。</p>
我说:“陛下,我要死了。”</p>
“我不准!”</p>
乌景还想拿孩子的尸骨威胁我,可他突然说不出话了。</p>
他看见我在七窍流血,染红了整张被褥。</p>
窗外桃花瓣随风飘进来。</p>
他还看见了我衣领、袖口下的红斑。</p>
他颤动的目光移回我的脸上,发现眼睛已经永远阖上了。</p>
连一句再见,都没和他说。</p>
“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秦妤,孤要你活着,痛苦终生!”</p>
他又拿来了熬好的汤药,味苦腥臭。</p>
这些年来我数不清喝了多少碗。</p>
他怕我真的失血过多死去,又不想让我好过。</p>
我端着碗,自觉在他面前一饮而尽。</p>
乌景眼神晦涩不明。</p>
从前我最怕苦了,他第一次给我端来这药时,我打翻不喝,倔强得很。</p>
以至于后来每一次,都是乌景强行捏着我的嘴灌进去的。</p>
“秦妤,只要你一直这么听话,我可以考虑......”</p>
乌景停顿片刻,侧过头。</p>
“勉强给那孩子立一块碑。”</p>
我睫毛微颤,那明明也是他的孩子。</p>
却连立碑都成了,勉强。</p>
“你今日就跪在院中思过吧,算是你害婉儿受到惊吓,动了胎气的惩罚。”</p>
午时三刻,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狼嚎。</p>
前日沈婉儿的生辰宴上,有兽族的将领送了她一只西洲的小狼崽。</p>
狼最喜欢血腥味。</p>
我的心猛地一沉,刚抬眼看去。</p>
那道敏捷的身影就已经直直朝我扑来。</p>
等沈婉儿装模作样的追过来阻止时,我已经被咬掉好几块肉。</p>
沈婉儿召回狼宠,故作愧疚,“陛下才教了本宫驭兽的方法,还不熟练,这才伤了妹妹,本宫真该死。”</p>
“娘娘,您贵为皇后,何必跟一个贱奴道歉?即便她真被畜生吃干抹净了,陛下也不会怪罪您的。”</p>
贴身宫女愤愤不平。</p>
她们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p>
我眼前一片血色,什么都看不见,听不清。</p>
我想起父皇当初也是死于狼口,那成年的西狼体型庞大,足以咬断人的头颅。</p>
我身体在发颤,却一点疼也感觉不到。</p>
“秦妤?安安,安安......”</p>
耳边有谁在不停呼唤我的小名,嗓音低沉又隐忍。</p>
我有太久太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p>
模糊间,我看到玄色的龙袍,我抓住他的衣袖,手上全是血,流着泪喊:“父皇......”</p>
那声音停下了。</p>
等我再恢复意识和知觉,嘴里又是熟悉的苦涩味。</p>
我睁开眼,看见乌景的面容离我极近,他在用嘴亲自给我喂药。</p>
反应过来后,我抗拒地撇开脸。</p>
乌景一愣,端着药碗的手指攥紧了几分。</p>
“秦妤,既然你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p>
我撑起身,依他所言,喝了个精光。</p>
可下一秒,又全吐了出来,伴随着黑血,里头还有几只诡异的在蠕动的细小幼虫。</p>
乌景表情大变,他看着我,眼神里有迷茫,有恐慌,最后化为愤怒质问:“秦妤,你又在搞什么把戏?”</p>
外头天色已黑,我知道自己的命数已走到尽头。</p>
我说:“陛下,我要死了。”</p>
“我不准!”</p>
乌景还想拿孩子的尸骨威胁我,可他突然说不出话了。</p>
他看见我在七窍流血,染红了整张被褥。</p>
窗外桃花瓣随风飘进来。</p>
他还看见了我衣领、袖口下的红斑。</p>
他颤动的目光移回我的脸上,发现眼睛已经永远阖上了。</p>
连一句再见,都没和他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