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走进公司,李总一脸歉意地看着我:</p>
「抱歉,你的 offer 被取消了。」</p>
我愣住了:「为什么?」</p>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指向了一个方向:</p>
「我们公司刚刚被收购了,新来的总裁说,不能聘请您。」</p>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了过去。</p>
阳光顺着百叶窗透过来,给那个坐在皮质老板椅的男人镀上了一层金边。</p>
他身材高大,穿着高定西装,烟灰色的裤管下,黑色的袜子包裹着脚踝。</p>
皮质椅子缓缓地转了过来。</p>
挺鼻薄唇,眉骨优越,五官深邃。</p>
身上唯一的配饰,是腕骨上那块八位数的表,周身的贵气不言自明。</p>
男人压抑着怒火,沉声道:</p>
「杨晚舟,你闹够了没有,女儿在等你回去。」</p>
他目光转过公司泛黄的墙壁、陈旧的饮水机,眼中露出嘲讽的笑意:</p>
「你在这里,一个月能挣到六千块钱吗?</p>
「我很忙,没空陪你搞这些把戏。」</p>
我抬眼,看向这个我从二十岁,纠缠到三十多岁的男人,忽然感到好笑。</p>
我听见自己轻声说:</p>
「我回去干什么?</p>
「伺候你的小情人坐月子吗?</p>
「谢渡,我没有那么贱。」</p>
谢渡按了按眉心:</p>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那天晚上我喝醉,什么都不记得了。」</p>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p>
门被推开一条缝,迈进来一双穿着裸色高跟鞋的脚。</p>
施雪穿着职业套装,烟灰色的短裙下,是一双雪白的长腿。</p>
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小腹微微凸起,身段依然窈窕。</p>
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谢渡的办公桌上,柔声道:</p>
「谢总,这是这家公司的收购合同,请您过目。」</p>
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身体上。</p>
我深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角的酸涩,冷冷地看着他:</p>
「你也是够有创意的。来找前妻,还带着怀孕的情人。」</p>
谢渡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p>
「施雪跟你不一样。</p>
「她是首席特助,并购案不带她来,还能找谁。」</p>
他掀起眼皮,露出一抹嘲意:</p>
「忘了,你没工作过,不懂这些。」</p>
一字一句,剜心之语。</p>
我的心像是被盖住了一块潮湿的抹布,胸口闷得生疼。</p>
十八岁的我,是前途无量的省状元。</p>
写着我名字的艳红横幅飘摇在学校门口,人人都知晓我的名字。</p>
乡亲们的笑脸朝气而淳朴:</p>
「杨家闺女以后必然是国家栋梁嘞!」</p>
二十二岁的我,是学生会主席。</p>
我代表学校前往维也纳参加 ICML 学术会议,在上万人的讲堂里,英文流利,自信大方。</p>
走到校园小径上,会有人指着我说:</p>
「快看,那个就是晚舟学姐,超厉害的!」</p>
三十五岁的我,是怎么沦落成这样了?</p>
施雪抬起头,一张年轻娇美的脸看向我,声音轻轻柔柔的:</p>
「晚舟姐,您别怪谢总。</p>
「那天是公司年会,我和谢总都喝醉了。</p>
「我本来打算打掉孩子,不小心被谢老夫人知道了,带我去做检查,是个男孩,这才决定留下来的。」</p>
她抚着小腹,露出了一抹笑意:</p>
「你也知道,老夫人一直想让谢总再生个男孩。</p>
「你一直生不出来,这些年,都是谢总替你在老夫人那里扛着压力呢。」</p>
一股巨大的、极度荒谬的感觉袭击的了我。</p>
我捂住了嗓子,仿佛海水灌满口鼻的痛苦仍然留在我身上。</p>
荒谬至极之下,我气极反笑:</p>
「我为什么不生孩子,那个老太婆心里比谁都清楚。</p>
「我说过,我的萱萱是独生女,我只会有她这一个女儿。」</p>
「随你便。」谢渡站了起来,一米八八的身高比我高出一个头。</p>
站在我面前,阴影完全笼罩了我。</p>
谢渡脸色沉郁得像是窗外连绵的阴雨:</p>
「二十岁的时候,这叫小作怡情。</p>
「三十岁的时候,就不是可爱了。</p>
「是愚蠢。」</p>
他一字一句地说:</p>
「杨晚舟,你自己考虑清楚。」</p>
「抱歉,你的 offer 被取消了。」</p>
我愣住了:「为什么?」</p>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指向了一个方向:</p>
「我们公司刚刚被收购了,新来的总裁说,不能聘请您。」</p>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了过去。</p>
阳光顺着百叶窗透过来,给那个坐在皮质老板椅的男人镀上了一层金边。</p>
他身材高大,穿着高定西装,烟灰色的裤管下,黑色的袜子包裹着脚踝。</p>
皮质椅子缓缓地转了过来。</p>
挺鼻薄唇,眉骨优越,五官深邃。</p>
身上唯一的配饰,是腕骨上那块八位数的表,周身的贵气不言自明。</p>
男人压抑着怒火,沉声道:</p>
「杨晚舟,你闹够了没有,女儿在等你回去。」</p>
他目光转过公司泛黄的墙壁、陈旧的饮水机,眼中露出嘲讽的笑意:</p>
「你在这里,一个月能挣到六千块钱吗?</p>
「我很忙,没空陪你搞这些把戏。」</p>
我抬眼,看向这个我从二十岁,纠缠到三十多岁的男人,忽然感到好笑。</p>
我听见自己轻声说:</p>
「我回去干什么?</p>
「伺候你的小情人坐月子吗?</p>
「谢渡,我没有那么贱。」</p>
谢渡按了按眉心:</p>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那天晚上我喝醉,什么都不记得了。」</p>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p>
门被推开一条缝,迈进来一双穿着裸色高跟鞋的脚。</p>
施雪穿着职业套装,烟灰色的短裙下,是一双雪白的长腿。</p>
长卷发披散在肩头,小腹微微凸起,身段依然窈窕。</p>
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谢渡的办公桌上,柔声道:</p>
「谢总,这是这家公司的收购合同,请您过目。」</p>
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地击打在我的身体上。</p>
我深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角的酸涩,冷冷地看着他:</p>
「你也是够有创意的。来找前妻,还带着怀孕的情人。」</p>
谢渡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p>
「施雪跟你不一样。</p>
「她是首席特助,并购案不带她来,还能找谁。」</p>
他掀起眼皮,露出一抹嘲意:</p>
「忘了,你没工作过,不懂这些。」</p>
一字一句,剜心之语。</p>
我的心像是被盖住了一块潮湿的抹布,胸口闷得生疼。</p>
十八岁的我,是前途无量的省状元。</p>
写着我名字的艳红横幅飘摇在学校门口,人人都知晓我的名字。</p>
乡亲们的笑脸朝气而淳朴:</p>
「杨家闺女以后必然是国家栋梁嘞!」</p>
二十二岁的我,是学生会主席。</p>
我代表学校前往维也纳参加 ICML 学术会议,在上万人的讲堂里,英文流利,自信大方。</p>
走到校园小径上,会有人指着我说:</p>
「快看,那个就是晚舟学姐,超厉害的!」</p>
三十五岁的我,是怎么沦落成这样了?</p>
施雪抬起头,一张年轻娇美的脸看向我,声音轻轻柔柔的:</p>
「晚舟姐,您别怪谢总。</p>
「那天是公司年会,我和谢总都喝醉了。</p>
「我本来打算打掉孩子,不小心被谢老夫人知道了,带我去做检查,是个男孩,这才决定留下来的。」</p>
她抚着小腹,露出了一抹笑意:</p>
「你也知道,老夫人一直想让谢总再生个男孩。</p>
「你一直生不出来,这些年,都是谢总替你在老夫人那里扛着压力呢。」</p>
一股巨大的、极度荒谬的感觉袭击的了我。</p>
我捂住了嗓子,仿佛海水灌满口鼻的痛苦仍然留在我身上。</p>
荒谬至极之下,我气极反笑:</p>
「我为什么不生孩子,那个老太婆心里比谁都清楚。</p>
「我说过,我的萱萱是独生女,我只会有她这一个女儿。」</p>
「随你便。」谢渡站了起来,一米八八的身高比我高出一个头。</p>
站在我面前,阴影完全笼罩了我。</p>
谢渡脸色沉郁得像是窗外连绵的阴雨:</p>
「二十岁的时候,这叫小作怡情。</p>
「三十岁的时候,就不是可爱了。</p>
「是愚蠢。」</p>
他一字一句地说:</p>
「杨晚舟,你自己考虑清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