ҳ > ƻ > 张静怡赵伽楝
/ 张静怡赵伽楝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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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张静怡扶着墙慢慢站起来,额角的血已经凝固。

    她随手用袖子擦了擦,将散落的头发拨到前面遮住伤口。

    夜风刺骨,她跑遍了半个城的药房。

    有些已经关门,她就一遍遍地敲,直到店主不耐烦地出来应付,她才跪着求人家先匀一点给她。

    “同志,这真的是最后两包了,你妈那个病,光靠止痛药不顶事啊。”

    张静怡勉强笑了笑:“能让她少受点罪就好。”

    回到医院时,张母已经疼醒了,正蜷缩在床上发抖。

    张静怡连忙倒了温水,把药片碾碎喂进去。

    看着母亲渐渐平静的睡颜,她才长长舒了口气。

    回到大院后,她便开始整理东西。

    赵伽楝送她的铁皮小青蛙、手抄的诗集,省下津贴买的雪花膏,写给她的每一封信……

    现在,都没必要留着了。

    她收拾了一整夜,天亮时,抱着箱子出门。

    刚走到垃圾桶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抓住她——

    “静怡,你在丢什么?”

    张静怡抬头,看见赵伽楝穿着笔挺的军装站在晨光里,看着箱子里那堆熟悉的物件,他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张静怡挣开他的手:“你不是看见了吗,你的东西。”

    赵伽楝脸色变了,一把抢过箱子放在地上:“好好的东西,为什么要丢?”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 张静怡平静地看着他,“留着这些,对你我都不好。”

    他喉结滚动,像是被噎住:“你明知道我和雪宁是假结婚……”

    “伽楝哥!”

    白雪宁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她小跑过来,挽住赵伽楝的胳膊:“我们可以去看新家了吗?”

    然后,她像是刚看见张静怡,眼睛一亮:“静怡姐也在啊?”

    “伽楝哥说,结婚后要把我和妈妈接到部队那套房子里住,方便照顾我们。”

    部队那套房子。

    她和赵伽楝原本定好的婚房。

    她曾经趴在他怀里,指着图纸说这里要放梳妆台,那里要摆花瓶。

    他捏着她的脸笑:“都听你的。”

    现在,他要带着别人住进去了。

    “静怡姐以前经常去,今天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白雪宁拉着她的手,眼神无辜,“帮我熟悉一下……”

    张静怡缓缓闭上眼,只觉得一颗心早已疼到麻木。

    赵伽楝察觉到她的僵硬,连忙把她拉到一旁:“就是让她们暂住一阵子,等白姨去世了,雪宁立刻搬出去……”

    “戏要做全套,是不是?”

    戏要做全套。

    所以领证也是做戏?

    婚礼也是做戏?

    将来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做戏?

    她抬起泛红的眸子看他,“明白,你尽管做全套。”

    他愣住,刚要开口,白雪宁又凑过来,拽住张静怡的胳膊:“静怡姐,走吧!”

    她力气大得惊人,张静怡甚至来不及拒绝,就被攥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刚停稳在部队大院,警卫员就急匆匆跑过来:“赵团长,司令部紧急电话!”

    赵伽楝皱了皱眉,白雪宁立刻善解人意地推他:“伽楝哥快去忙吧,我和静怡姐自己看就行。”

    等到赵伽楝离去后,白雪宁才转身挽住张静怡的手臂,笑容甜美:“走吧静怡姐,帮我参谋参谋。”

    新房还保持着张静怡记忆中的格局,白雪宁兴奋地在各个房间转悠,指着主卧说这里要放梳妆台,又指着阳台说要种玫瑰,还不忘反复问张静怡的意思。

    “这是你们的家。” 张静怡冷冷地抽回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我先走了。”

    白雪宁却笑着拽住她:“静怡姐,好戏才刚开场,你怎么能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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