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的石阶上,沈侧妃披着狐狸毛斗篷,正对着古佛垂泪:“玄朔哥哥,妹妹不过是身子虚,怎好劳烦姐姐来这种地方清修?”谢玄朔冷哼一声,推得我险些摔倒:“她算什么姐姐?不过是个不知感恩的东西!若不是母亲心善,她早饿死在街头了!”我攥紧袖口,指甲掐进掌心的旧疤</p>
——</p>
那是当年为他绣平安符时扎的。“谢玄朔,”</p>
我抬眼望他,“你一定要把人踩进泥里才高兴?”“呀!”</p>
沈侧妃惊呼一声,躲进他怀里,“姐姐眼神好吓人,莫不是在宫里学了什么邪术?”谢玄朔脸色一沉,冲庵堂住持喝道:“拿戒尺来!今日不抄完百遍《观音经》,不许给她饭吃!”</p>
又指了指后院的青石板:“将军放心,老尼瞧着这石板干净,最适合静心抄经呢。”</p>
膝盖撞上石板的瞬间,我闷哼一声。</p>
谢玄朔弯腰捏住我下巴,声音低哑:“这是给你的教训,敢丢我的脸,就得受着。等明日寿宴过后……”</p>
他扫过我胸前旧伤,“我会让沈娘娘给你挑个体面的位置,伺候她梳妆如何?”</p>
暮色四合时,我的指尖已被血浸透。</p>
庵堂住持举着烛台过来:“苏姑娘,将军问你知错了没?”我望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忽然笑了。</p>
谢玄朔不耐烦地踢开经卷,却在看见我膝盖时猛地顿住</p>
——</p>
青石板上的血渍,竟染出个扭曲的</p>
“悔”</p>
字。“怎么回事?”</p>
他伸手想扶我,我却往后躲开。</p>
膝盖传来刺骨的疼,却比不过心口的冰:“将军不是要我学乖吗?”</p>
我抓起断成两半的笔,“这经……</p>
我抄完了。”</p>
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最终甩袖而去:“明日辰时前必须梳洗妥当,若敢在寿宴上出丑</p>
——”</p>
他顿了顿,从袖中扔出个锦盒,“戴上这个,沈娘娘说你穿鹅黄显气色。”锦盒打开,是支俗丽的珊瑚簪,嵌着指甲盖大的东珠。</p>
我想起他曾说,要给我打一支九鸾金步摇,用南海最白的珍珠。“谢将军美意,”</p>
我将簪子推回去,“只是奴婢如今吃斋念佛,怕是担不起这贵重东西。”谢玄朔猛地攥住我手腕,指节几乎掐进骨头:“苏挽月,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做了女官就能跟我平起平坐?我告诉你</p>
——”</p>
他逼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你永远都是我谢家捡来的狗,这辈子都别想逃!”</p>
我任由他捏着下巴,望着窗外残月。</p>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卯时三刻。</p>
寿宴将近,而我……“将军可曾想过,”</p>
我忽然凑近他,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沈侧妃的香粉味,“今日你能把我踩在泥里,明日……”</p>
我扯出个带血的笑,“或许我会让你跪在这里,亲手把这珊瑚簪插进自己喉咙呢。”</p>
谢玄朔愣住,继而大笑出声:“疯了,你真是疯了!”</p>
他甩袖出门,马蹄声碾碎满地月光。我摸出藏在袖中的金疮药,涂在膝盖上</p>
——</p>
这是太皇太后赐的伤药,比谢府的金创膏好用百倍。窗外,晨雾渐起。我望着镜中苍白的脸,缓缓戴上那支珊瑚簪。簪头的东珠磕着额角,像一滴凝住的血。寿宴么?我勾唇。谢玄朔,沈侧妃,还有这吃人的将军府……今日,便让你们看看,被你们踩进泥里的孤女,是怎么站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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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年为他绣平安符时扎的。“谢玄朔,”</p>
我抬眼望他,“你一定要把人踩进泥里才高兴?”“呀!”</p>
沈侧妃惊呼一声,躲进他怀里,“姐姐眼神好吓人,莫不是在宫里学了什么邪术?”谢玄朔脸色一沉,冲庵堂住持喝道:“拿戒尺来!今日不抄完百遍《观音经》,不许给她饭吃!”</p>
又指了指后院的青石板:“将军放心,老尼瞧着这石板干净,最适合静心抄经呢。”</p>
膝盖撞上石板的瞬间,我闷哼一声。</p>
谢玄朔弯腰捏住我下巴,声音低哑:“这是给你的教训,敢丢我的脸,就得受着。等明日寿宴过后……”</p>
他扫过我胸前旧伤,“我会让沈娘娘给你挑个体面的位置,伺候她梳妆如何?”</p>
暮色四合时,我的指尖已被血浸透。</p>
庵堂住持举着烛台过来:“苏姑娘,将军问你知错了没?”我望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忽然笑了。</p>
谢玄朔不耐烦地踢开经卷,却在看见我膝盖时猛地顿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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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的血渍,竟染出个扭曲的</p>
“悔”</p>
字。“怎么回事?”</p>
他伸手想扶我,我却往后躲开。</p>
膝盖传来刺骨的疼,却比不过心口的冰:“将军不是要我学乖吗?”</p>
我抓起断成两半的笔,“这经……</p>
我抄完了。”</p>
他的脸色忽明忽暗,最终甩袖而去:“明日辰时前必须梳洗妥当,若敢在寿宴上出丑</p>
——”</p>
他顿了顿,从袖中扔出个锦盒,“戴上这个,沈娘娘说你穿鹅黄显气色。”锦盒打开,是支俗丽的珊瑚簪,嵌着指甲盖大的东珠。</p>
我想起他曾说,要给我打一支九鸾金步摇,用南海最白的珍珠。“谢将军美意,”</p>
我将簪子推回去,“只是奴婢如今吃斋念佛,怕是担不起这贵重东西。”谢玄朔猛地攥住我手腕,指节几乎掐进骨头:“苏挽月,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做了女官就能跟我平起平坐?我告诉你</p>
——”</p>
他逼近我,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你永远都是我谢家捡来的狗,这辈子都别想逃!”</p>
我任由他捏着下巴,望着窗外残月。</p>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卯时三刻。</p>
寿宴将近,而我……“将军可曾想过,”</p>
我忽然凑近他,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沈侧妃的香粉味,“今日你能把我踩在泥里,明日……”</p>
我扯出个带血的笑,“或许我会让你跪在这里,亲手把这珊瑚簪插进自己喉咙呢。”</p>
谢玄朔愣住,继而大笑出声:“疯了,你真是疯了!”</p>
他甩袖出门,马蹄声碾碎满地月光。我摸出藏在袖中的金疮药,涂在膝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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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皇太后赐的伤药,比谢府的金创膏好用百倍。窗外,晨雾渐起。我望着镜中苍白的脸,缓缓戴上那支珊瑚簪。簪头的东珠磕着额角,像一滴凝住的血。寿宴么?我勾唇。谢玄朔,沈侧妃,还有这吃人的将军府……今日,便让你们看看,被你们踩进泥里的孤女,是怎么站起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