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朱怡尖锐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p>

    “哟,这不是何小姐吗?老板,还钱的人到了!”</p>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拽着胳膊粗暴地拖进房间。</p>

    此时霍临川已经装作一副穷困潦倒的模样,脸上还挂了些彩。</p>

    “老婆!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沙哑颤抖,“钱庄老板说,说你还清了本金,可是……”</p>

    我冷眼看着他,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演技这么好。</p>

    钱庄老板猛地拍桌而起,脸上的刀疤狰狞地扭曲着:“可以啊何沁!”</p>

    “三年还五十万,挺能耐嘛。”</p>

    他故意用文件拍打我的脸,泛黄的账本甩在我面前,“但咱们的利息,可一分都没算呢!”</p>

    “知道复利计算吗?利滚利,现在你还欠我们三百万!”</p>

    霍临川颤抖着抱住我的腰:“沁沁,他们说不还钱就要你的肾……”</p>

    我望向天花板强忍住眼泪。</p>

    三年的时间,我受尽了委屈,他的报复还不够,还要我的肾。</p>

    我突然笑出声,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你们不如直接要我的命。”</p>

    钱庄老板突然凑近,烟臭味喷在我脸上:“何小姐这么漂亮,不给肾也行,拍个性感‘视频’抵债?”</p>

    房间瞬间安静得可怕。</p>

    我缓缓转头看向我的丈夫,他的睫毛在剧烈颤抖——这是他说谎时的习惯。</p>

    “临川,”我轻声问,“你也是这样想的吗?”</p>

    他躲开我的视线,喉结滚动:“沁沁,只是拍个视频而已!反正你早就……”</p>

    早就什么?早就被无数人看光了?还是早就脏得无所谓了?</p>

    我胃里突然翻涌起三年来吞过的所有污秽。</p>

    “好。”我听见自己说。</p>

    是我爸爸害死了他的爸爸,这笔债,今晚我还完就一笔勾销了。</p>

    化妆师给我涂口红时,崔临川给我递上了一杯“特质药水”,</p>

    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天花板突然开始扭曲,恍惚间有人掰开我的眼皮:</p>

    “药效到了,开始拍特写。”</p>

    我被他们脱下衣服,各种屈辱,</p>

    恍惚间,我忽然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霍临川送我的珍珠项链。</p>

    他说每一颗珠子都像我的眼泪,珍贵得让他心疼。</p>

    现在我的眼泪正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而他在数步之外,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敢看我。</p>

    房间里爆发出尖锐的笑声。</p>

    一旁摄影师调笑着说,“老板你看,她抖起来多像条狗。”</p>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那个地狱般的房间的。</p>

    意识回笼时,我正站在第四个红绿灯下。</p>

    低头看去,左手小指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是刚才被他们硬生生掰开拳头时折断的。</p>

    被囚禁的三年里,我早已习惯了比这更剧烈的疼痛。</p>

    现在这根断指传来的痛楚,却让我久违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p>

    回到家,从柜子夹层拿出了封存已久的离婚协议书,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p>

    结婚的时候,外公将这份崔临川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交到我手上。</p>

    “沁沁,这是外公给你留的后路,那个男人但凡有半点对不起你,就立刻签字。”</p>

    曾经我以为这份离婚协议书永远不会派上用场,现在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的有天真。</p>

    第二天,我将协议书交给律师,他告诉我:“何女士,七天离婚冷静期后,您和您丈夫的关系将结束。”</p>

    还有七天,再忍忍。</p>

    一切就要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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