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天,饭桌上,奶奶开始催着后妈生儿子。</p>
【你可不要想上一个没福气的,只生了个赔钱货。】</p>
后妈抬了抬眼皮,没有理会,继续扒着碗里的饭。</p>
见后妈没有理她,奶奶便换了个人数落。</p>
【儿子,你看看,女娃让我在村里提及你都抬不起头来。】</p>
说着又放下手里的碗,指着我骂。</p>
【反正迟早是别人家的东西,养着有什么用。】</p>
我听着,也没有还嘴,只是默默搅着碗里的饭。</p>
【妈,吃饭呢。】</p>
爸爸停下吃饭,准备帮我说句话。</p>
奶奶脸瞬间拉得老长老长,翻起了旧账:</p>
【你要是明年祭祖还是跪在外面,你就不争气吧。】</p>
在我们村,没有男孩的家庭,是不被允许进祠堂祭拜的。</p>
过完年后后妈和爸爸决定留几个月农忙,奶奶也准备让她生个孩子。</p>
每天还是日复一日的过,只不过后妈会在我拿奖时,偷偷给我塞几颗糖。</p>
奶奶也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后妈屋里催生。</p>
我以为这事是会以后妈怀孕结束的,我也想要一个弟弟,让后妈成为我真正的妈妈。</p>
可没想到,某天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便听见我奶一阵阵哭嚎。</p>
【你这是要断了李家的种啊!】</p>
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一脸无措的后妈干嚎,旁边的爸爸拉着奶奶,边上围了一圈的乡亲。</p>
原来是我后妈根本不能生育。</p>
今天村里来了个老中医,奶奶一听,就带着几个鸡蛋让人家给看看,怎么生个男孩。</p>
老中医一把脉,便摇着头对奶奶说,后妈体寒,今后很难有孩子。</p>
我奶一听,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让我爸跟后妈离婚。</p>
【生了个赔钱货女儿还不够,你还要取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是不是?】</p>
我堂嫂拉着堂弟看起了热闹,扭过头跟王大娘说:</p>
【我小叔也是命苦的,死了个媳妇,现在这个还不能生养。】</p>
经过一天的纠结加上左邻右舍的劝告,我爸还是松了口,决定和后妈好好谈谈。</p>
就着里屋昏暗的烛火,我看不清两人的神色。</p>
【我们离婚吧,是我对不起你。】</p>
爸爸的声音是颤抖的,拿出了两人的结婚证。</p>
后妈沉默了一会,拿走了木桌上的结婚证:</p>
【当初是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p>
爸爸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放在后妈面前。</p>
【是我的错,但我需要一个儿子。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p>
后妈没有拿桌子上的钱,扭头开始收拾行李,扔下一句话:</p>
【那明天就去把离婚办了,钱就给你女儿买点吃的吧。】</p>
我拄着扫把心惊胆战的听着,内心闪过一丝丝不舍。</p>
【后妈还是要走了吗?】</p>
之后就没有考好后的水果糖,也没有吃饭时碗底半颗的鸡蛋了。</p>
后妈出来收衣服时,看着在一旁发呆的我,突然走到我面前来。</p>
【你,要和我走吗?】</p>
我说我不知道,手却紧紧的捏着扫把柄。</p>
她也没生气,第一次对我绽开了笑容,塞给我一张带数字的纸片。</p>
【想好了再来打电话给我,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读书。】</p>
第二天还没亮的时候,后妈就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爸爸去城里办了离婚证。</p>
我将那张纸条塞在了书里,这张纸条,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p>
【你可不要想上一个没福气的,只生了个赔钱货。】</p>
后妈抬了抬眼皮,没有理会,继续扒着碗里的饭。</p>
见后妈没有理她,奶奶便换了个人数落。</p>
【儿子,你看看,女娃让我在村里提及你都抬不起头来。】</p>
说着又放下手里的碗,指着我骂。</p>
【反正迟早是别人家的东西,养着有什么用。】</p>
我听着,也没有还嘴,只是默默搅着碗里的饭。</p>
【妈,吃饭呢。】</p>
爸爸停下吃饭,准备帮我说句话。</p>
奶奶脸瞬间拉得老长老长,翻起了旧账:</p>
【你要是明年祭祖还是跪在外面,你就不争气吧。】</p>
在我们村,没有男孩的家庭,是不被允许进祠堂祭拜的。</p>
过完年后后妈和爸爸决定留几个月农忙,奶奶也准备让她生个孩子。</p>
每天还是日复一日的过,只不过后妈会在我拿奖时,偷偷给我塞几颗糖。</p>
奶奶也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去后妈屋里催生。</p>
我以为这事是会以后妈怀孕结束的,我也想要一个弟弟,让后妈成为我真正的妈妈。</p>
可没想到,某天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便听见我奶一阵阵哭嚎。</p>
【你这是要断了李家的种啊!】</p>
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一脸无措的后妈干嚎,旁边的爸爸拉着奶奶,边上围了一圈的乡亲。</p>
原来是我后妈根本不能生育。</p>
今天村里来了个老中医,奶奶一听,就带着几个鸡蛋让人家给看看,怎么生个男孩。</p>
老中医一把脉,便摇着头对奶奶说,后妈体寒,今后很难有孩子。</p>
我奶一听,便一哭二闹三上吊,要让我爸跟后妈离婚。</p>
【生了个赔钱货女儿还不够,你还要取个不能下蛋的母鸡是不是?】</p>
我堂嫂拉着堂弟看起了热闹,扭过头跟王大娘说:</p>
【我小叔也是命苦的,死了个媳妇,现在这个还不能生养。】</p>
经过一天的纠结加上左邻右舍的劝告,我爸还是松了口,决定和后妈好好谈谈。</p>
就着里屋昏暗的烛火,我看不清两人的神色。</p>
【我们离婚吧,是我对不起你。】</p>
爸爸的声音是颤抖的,拿出了两人的结婚证。</p>
后妈沉默了一会,拿走了木桌上的结婚证:</p>
【当初是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的。】</p>
爸爸咬了咬牙,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放在后妈面前。</p>
【是我的错,但我需要一个儿子。我妈的情况你也知道。】</p>
后妈没有拿桌子上的钱,扭头开始收拾行李,扔下一句话:</p>
【那明天就去把离婚办了,钱就给你女儿买点吃的吧。】</p>
我拄着扫把心惊胆战的听着,内心闪过一丝丝不舍。</p>
【后妈还是要走了吗?】</p>
之后就没有考好后的水果糖,也没有吃饭时碗底半颗的鸡蛋了。</p>
后妈出来收衣服时,看着在一旁发呆的我,突然走到我面前来。</p>
【你,要和我走吗?】</p>
我说我不知道,手却紧紧的捏着扫把柄。</p>
她也没生气,第一次对我绽开了笑容,塞给我一张带数字的纸片。</p>
【想好了再来打电话给我,之后,你一定要好好读书。】</p>
第二天还没亮的时候,后妈就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跟爸爸去城里办了离婚证。</p>
我将那张纸条塞在了书里,这张纸条,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