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旁再次传来一声响动。</p>
我扭头看过去,是 1404 号房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了。</p>
门只开了一条缝便停下了。</p>
可从门缝里看进去,却并没有看到之前那个女人。</p>
就在这时,我看到从门缝的底部,突然伸出了一条满是鲜血的手臂。</p>
手臂搭在门槛上,还在微微地颤动着。</p>
突然,我看到那只血手,慢慢伸出了一根手指。</p>
指尖,正好指向了我!</p>
紧接着,我看到刚刚进入 1404 号房的那个女人的头,贴着地面,慢慢从门缝里……探了出来。</p>
18</p>
女人的半边脸贴在地上,头发盖住了半只眼睛。</p>
她口吐鲜血,正在竭力往门外爬。</p>
可才爬到一半,身子突然颤抖了两下,不再动了。</p>
她……死了!</p>
进入 1404 号房的那个女人居然也遇害了。</p>
关键是,她还是在屋子里遇害的。</p>
这一刻,我彻底绷不住了。</p>
我一头冲进了楼梯间。</p>
我已经顾不上凶手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了。</p>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p>
离开这里。</p>
……</p>
我越过台阶上的尸体,踩着血直冲向楼下。</p>
由于地上太黏太滑,我甚至还摔了一跤。</p>
我爬起来继续往楼下跑。</p>
我没有勇气去查看停在 13 楼的电梯到底是什么情况。</p>
我决定直接沿着楼梯一口气跑到底。</p>
楼梯间里回荡着我急促的脚步声。</p>
沿途的声控灯应声亮起。</p>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p>
如果真的有人突然出现。</p>
不管是谁,我都会一脚踹上去。</p>
……</p>
我仅用了一分钟便来到了楼下。</p>
幸运的是,一路上我什么人都没有碰到。</p>
我居然活着走出了大楼。</p>
尽管我满身血迹,狼狈不堪。</p>
但我终究是活了下来。</p>
很快我就听到了警笛声,接着好几辆警车开进了菊园小区。</p>
这一刻,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p>
我知道我已经安全了。</p>
但接下来,我知道我的麻烦也会接踵而至。</p>
眼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得想法子把自己从这起事件中剥离出去。</p>
因为,我要保住我这份高薪铁饭碗。</p>
19</p>
很快我便与警察碰了头。</p>
首先来的是民警。</p>
在勘查现场时发现涉及多人命案,案件很快就转交给了刑警。</p>
民警们忙着在楼层间和小区里拉起了警戒线。</p>
没过一会儿,又驶入了几辆警车,是刑警到了。</p>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警车和警察。</p>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免不了吵醒了一些住户。</p>
我看到周围几栋楼的很多楼层都相继亮起了灯。</p>
依稀看到有不少人都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向楼下张望着。</p>
我作为报案人和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自然是要跟警察回去配合调查的。</p>
等我来到警局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p>
询问室里,对我做笔录的一开始是两名年轻的刑警。</p>
他们问了我的个人信息和职业,以及当时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p>
他们问得很详细,我都一一作出了回复。</p>
我能感觉出来,他们是打算从我身上找到这起案件的突破口。</p>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刑警进入了询问室。</p>
我之前在现场见过他,他姓蔡,我听他们都称呼他为蔡队,是刑警队的队长。</p>
蔡队进来后,直接从桌子上拿起笔录看了起来。</p>
接着他又拿起我的身份证,问了我第一个问题。</p>
「你叫王波,是个开锁匠?」</p>
我连连点头:「是的,桌子上有我的开锁营业执照和公安备案证明。」</p>
蔡队再次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说:</p>
「你的身份证快要过期了。」</p>
我听后一愣,赶紧说:</p>
「是的,还有两个月过期,正准备抽个时间去办一张新的。」</p>
蔡队放下身份证,问我:</p>
「如你所说,你是接到了开锁求助电话,然后才去的菊园小区 4 号楼 14 楼?」</p>
「是的,开锁之前,我有按照规定核实客户的身份证明,以及客户跟房屋的所属关系的。」</p>
说着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开锁登记表。</p>
然后我不安地问:「警察同志,两名女死者的身份,都确认了吗?」</p>
听了我的话,面前的三名警察都不说话了。</p>
他们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我。</p>
过了好久,蔡队提了句:</p>
「两名女死者?你问这个干什么?」</p>
我赶紧解释:</p>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哪个才是 1404 号房真正的业主,我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给人开错锁。」</p>
「不好意思,暂时还不方便透露。」</p>
蔡队只用这么一句冷冷的话回复了我。</p>
然后他继续盯着我问:</p>
「以你的专业角度看,1404 号房的门锁是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打不开?」</p>
我故作镇定地说:</p>
「锁芯老化所致,您也知道,一把锁是有使用寿命的,年代久了,锁芯就会老化,出故障的概率就会增加。」</p>
蔡队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锁芯。</p>
「这个锁芯是从你的工具包里找到的,经过核实,就是你从 1404 号房门锁上换下来的那个旧锁芯,经过技术部门的同事鉴定,这个锁芯还是好的。」</p>
听完我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p>
「旧锁嘛,偶尔会出现锁芯卡住的情况,即便还没有彻底坏掉,我们也会建议客户换一个新的,一来避免再次发生故障,二来,我也可以赚一下换锁的钱嘛。」</p>
「是吗?」</p>
蔡队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p>
「认识这个吗?这是我们在现场捡到的。」</p>
当我看到蔡队手里的东西之后,我一下子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紧张。</p>
那是半截牙签!</p>
我立刻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p>
不等我说话,蔡队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p>
「算了,不跟你绕圈子了,你再看看这个。」</p>
蔡队说完,将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p>
我扭头看过去,是 1404 号房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了。</p>
门只开了一条缝便停下了。</p>
可从门缝里看进去,却并没有看到之前那个女人。</p>
就在这时,我看到从门缝的底部,突然伸出了一条满是鲜血的手臂。</p>
手臂搭在门槛上,还在微微地颤动着。</p>
突然,我看到那只血手,慢慢伸出了一根手指。</p>
指尖,正好指向了我!</p>
紧接着,我看到刚刚进入 1404 号房的那个女人的头,贴着地面,慢慢从门缝里……探了出来。</p>
18</p>
女人的半边脸贴在地上,头发盖住了半只眼睛。</p>
她口吐鲜血,正在竭力往门外爬。</p>
可才爬到一半,身子突然颤抖了两下,不再动了。</p>
她……死了!</p>
进入 1404 号房的那个女人居然也遇害了。</p>
关键是,她还是在屋子里遇害的。</p>
这一刻,我彻底绷不住了。</p>
我一头冲进了楼梯间。</p>
我已经顾不上凶手到底会藏在什么地方了。</p>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p>
离开这里。</p>
……</p>
我越过台阶上的尸体,踩着血直冲向楼下。</p>
由于地上太黏太滑,我甚至还摔了一跤。</p>
我爬起来继续往楼下跑。</p>
我没有勇气去查看停在 13 楼的电梯到底是什么情况。</p>
我决定直接沿着楼梯一口气跑到底。</p>
楼梯间里回荡着我急促的脚步声。</p>
沿途的声控灯应声亮起。</p>
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p>
如果真的有人突然出现。</p>
不管是谁,我都会一脚踹上去。</p>
……</p>
我仅用了一分钟便来到了楼下。</p>
幸运的是,一路上我什么人都没有碰到。</p>
我居然活着走出了大楼。</p>
尽管我满身血迹,狼狈不堪。</p>
但我终究是活了下来。</p>
很快我就听到了警笛声,接着好几辆警车开进了菊园小区。</p>
这一刻,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p>
我知道我已经安全了。</p>
但接下来,我知道我的麻烦也会接踵而至。</p>
眼下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我得想法子把自己从这起事件中剥离出去。</p>
因为,我要保住我这份高薪铁饭碗。</p>
19</p>
很快我便与警察碰了头。</p>
首先来的是民警。</p>
在勘查现场时发现涉及多人命案,案件很快就转交给了刑警。</p>
民警们忙着在楼层间和小区里拉起了警戒线。</p>
没过一会儿,又驶入了几辆警车,是刑警到了。</p>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警车和警察。</p>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免不了吵醒了一些住户。</p>
我看到周围几栋楼的很多楼层都相继亮起了灯。</p>
依稀看到有不少人都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向楼下张望着。</p>
我作为报案人和现场唯一的目击者,自然是要跟警察回去配合调查的。</p>
等我来到警局时,已经快凌晨四点了。</p>
询问室里,对我做笔录的一开始是两名年轻的刑警。</p>
他们问了我的个人信息和职业,以及当时整个事情的详细经过。</p>
他们问得很详细,我都一一作出了回复。</p>
我能感觉出来,他们是打算从我身上找到这起案件的突破口。</p>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刑警进入了询问室。</p>
我之前在现场见过他,他姓蔡,我听他们都称呼他为蔡队,是刑警队的队长。</p>
蔡队进来后,直接从桌子上拿起笔录看了起来。</p>
接着他又拿起我的身份证,问了我第一个问题。</p>
「你叫王波,是个开锁匠?」</p>
我连连点头:「是的,桌子上有我的开锁营业执照和公安备案证明。」</p>
蔡队再次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说:</p>
「你的身份证快要过期了。」</p>
我听后一愣,赶紧说:</p>
「是的,还有两个月过期,正准备抽个时间去办一张新的。」</p>
蔡队放下身份证,问我:</p>
「如你所说,你是接到了开锁求助电话,然后才去的菊园小区 4 号楼 14 楼?」</p>
「是的,开锁之前,我有按照规定核实客户的身份证明,以及客户跟房屋的所属关系的。」</p>
说着我指了指桌子上的开锁登记表。</p>
然后我不安地问:「警察同志,两名女死者的身份,都确认了吗?」</p>
听了我的话,面前的三名警察都不说话了。</p>
他们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我。</p>
过了好久,蔡队提了句:</p>
「两名女死者?你问这个干什么?」</p>
我赶紧解释:</p>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哪个才是 1404 号房真正的业主,我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给人开错锁。」</p>
「不好意思,暂时还不方便透露。」</p>
蔡队只用这么一句冷冷的话回复了我。</p>
然后他继续盯着我问:</p>
「以你的专业角度看,1404 号房的门锁是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打不开?」</p>
我故作镇定地说:</p>
「锁芯老化所致,您也知道,一把锁是有使用寿命的,年代久了,锁芯就会老化,出故障的概率就会增加。」</p>
蔡队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锁芯。</p>
「这个锁芯是从你的工具包里找到的,经过核实,就是你从 1404 号房门锁上换下来的那个旧锁芯,经过技术部门的同事鉴定,这个锁芯还是好的。」</p>
听完我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p>
「旧锁嘛,偶尔会出现锁芯卡住的情况,即便还没有彻底坏掉,我们也会建议客户换一个新的,一来避免再次发生故障,二来,我也可以赚一下换锁的钱嘛。」</p>
「是吗?」</p>
蔡队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p>
「认识这个吗?这是我们在现场捡到的。」</p>
当我看到蔡队手里的东西之后,我一下子感到了一股莫名的紧张。</p>
那是半截牙签!</p>
我立刻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p>
不等我说话,蔡队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p>
「算了,不跟你绕圈子了,你再看看这个。」</p>
蔡队说完,将手机放到了我的面前。</p>